紫微帝君的表情很精彩,简直自带字幕“卧槽”无限刷屏。
我忍笑继续道:“本来无色一死你就出现已经够蹊跷的;今日与你相处,你居然真的毫不要脸碰我抱我逗我,会这么做的,除了无色也没有第二个;我再顺势诱你的话,看你这可怜兮兮的神情,分明就是失落了。你若不是无色,那何必因我一句话摆出那种臭脸?”
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就如秘密被发现的九岁小娃娃。只是现下这么高大的身体,拉不下脸来跟我撒娇。
我颇自然地去揉他头发,呃,好像有点高,手酸,装逼失败只能忍了:“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我又不会生气。”
“我——”
他想解释的心比什么都急切,话却又一次猛地顿住。我定神一看,他他他,他那嘴边竟流出一痕血来!
我吓得三魂七魄跑出去又飞回来,连忙取手帕去揩他嘴边的血:“你这怎么回事?”
他咳了两口血,缓过来道:“你看见了,我不能说。”
这种情况委实太特别了些,一言不合就吐血,以前他是无色的时候倒没这样过。莫非,是长回原样时出了岔子?
我捧住他脸仔细看了看:“要不,回去叫个仙医来?”
他拂下我的手:“没关系,一点小毛病,死不了。”
既然他一说真相就要吐血,我也不可能逼迫于他,只得心头膈应着作罢。
此时此刻,我对他是敬重且怜悯的。
仅限此时此刻。
回到县圃派时已是傍晚。因我与帝君处理了眼中钉,人逢喜事精神倍儿爽,是以回来时驾云的气派更大了些。红彤彤的璀璨霞云和蓝不溜秋的万丈光云彼此交叠,一路发光一路压城,晃得整个县圃派五光十色。
说什么“隐藏身份”,明日真仙期修为的帝君现身县圃派的事,绝对上仙门八卦头条。
走入县圃山门,左右两列弟子已板板立得笔直,那头直连大殿。我俩刚再行一步,这两列弟子同时作揖,齐声道:“弟子恭迎紫微帝君,恭迎虚女仙君。”
整齐划一的声音直上云霄、直下鬼界,引起山体共鸣。本仙君觉着脚底下的地都抖了一抖,不留神脚一个踩滑,整个人往前倒过去。
背后一只手将我腰杆接住,往后一收,本仙君结结实实撞回到帝君他老人家胸前。
他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毫无违和感地搂着我、看着两列人马笑道:“这又是何必。本君同虚女仙君素来爱清净,不喜欢太大的排场架势。”这话说得,刚才发那么耀眼的光飞回来的是哪个?
大殿上头,掌门老头儿走出,笑呵呵地合了个揖:“紫微帝君,虚女封君,晚宴已经布好,还请上坐。”
我这才想起,好像走之前,我许了帝君一场宴。可此事分明只有我与帝君他老人家两个人知道??
老头儿后头,缓缓步出个清俊淡雅的青衣公子,折扇依旧没心没肺地扇:“怎么,二位不喜欢?”
我欣喜:“扶萧!”
他颇有涵养地朝我颔一回首:“二位奔波劳碌一日,我猜想,或许需要一顿好饭接风洗尘。”目光移到帝君脸上,“帝君以为如何?”
紫微帝君身子貌似僵了一僵,勉强笑道:“好,好。”
所以这顿饭根本不关我的事咯?
我悠悠然叹了口气,正想将就在帝君他老人家怀里当一个称职的陪衬,未料他突然俯下脸来:“红红以为如何?”
本仙君被天雷从头劈到脚。
我抖了抖,扯起一张丰满的笑脸:“自然是极好的,极好的。”
且不说他老人家随口就给我来一个外号,只说这宴上,我与他一同上座,本来相安无事的挺好,他倒时不时给我夹一筷子:“这灵韵金针菇不错。”或是一碗汤盛过来:“红红,你前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没见风,现下身子刚好,要多补一补才行。”
好好的正常的话从他口中说出立马有了歧义,四下目光唰地扫过来,上下打量于我??看什么看,你才在坐月子!
百帘仙门来来回回万里路遥,加之晚宴同帝君耗费了许多精神,我一回清风涧便一头累倒床上。倒不过三秒,门外依稀响起了帝君他老人家温和沉稳的一嗓子:“红红,红红~”
我往后挥一挥手,一道仙障罩了整个茅草屋。
一嗓子停住,本以为能得此夕安寝,那嗓子忽然就在背后不远处响起:“红红,你将门关得这般死,却叫我怎么进来?”
浑身鸡皮疙瘩一抖,抖来两分清醒。然八分仍是模糊的,我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半撑着眼皮子道:“帝君龙马精神,小仙却是病了一个月,不及帝君精神焕发,更伺候不得帝君夜半孤寂。小仙瞧着扶萧容色清雅,帝君若不介意,自可去扶萧那里一过雨露,还不用担心生孩子的破事。”颠三倒四的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噗嗤。”他笑声没忍住,“红红真是多忘事。我可是在你心中比亲儿子都亲??”
“亲儿子”三个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