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看门的弟子吓得屁滚尿流。
本仙君来这向某人“讨教”,其中含义,怕已再明显不过。
四人中其中一人浑身哆嗦得厉害:“仙、仙君,这才十几天,您的病真的好全了?若是勉强,小、小、小仙可以去通传一声,让掌门为仙君开、开一间客房……”
我慈悲地笑,步步逼近:“你们就这么想本仙君一病不起?”
那弟子连退数步,最终一屁.股跌坐在柱子前:“小、小仙不敢……”
那唐柳现下是百帘仙门主要的经济来源,百帘仙门维护她也是正常。我右手直直垂下,流光溢彩的忘尘剑滑落手中:“是本仙君去唐柳仙子那讨教,还是就在此处直接向贵门上下讨教?”
话音刚落,另一看门弟子已捱不住,往里头大喊大叫飞奔而去。
看门的传话给外门弟子,外门的喊来内门弟子,内门的直奔大殿叫出掌门,掌门走出来一看,大惊,立马给本仙君清理道路,去山头云清殿的路上,连个磕脚的碎石都没有。
我记得以前云清殿在的这个山头是座秃山,未曾想到,如今此地竟种上漫山遍野的桃林,少说方圆也有十里,灼灼风华甚是漂亮。看来唐柳仙子卖功法得的闲钱多得很,有钱就是任性。
一脚踹开云清殿门,里头果然没人。
过不了三秒,“哐啷”一声,一个重物从屋顶外头砸下来,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发出一声娇滴滴的惨叫。
我往上望去,那半空中发着耀眼蓝光悠悠飘下来的,不正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紫微帝君么。
我皱眉望着顶上那个窟窿,清咳一声:“帝君,这宫殿是百帘仙门的东西,我们不是来拆人家房子的。”
帝君他老人家嘴角一抽,随手把袖往上一拂,屋顶完好如初。悠悠落地后怪无语地看了我半晌,才道:“报仇还报得如此公私分明。”
哦对,报仇,正事。
我低头定睛一瞧,那被扔下来的重物已不在原地。地上一道血迹,正连着已爬开五六丈的某人。
我瞬时闪至她面前,俯身伸出手去:“唐柳仙子,自神女宴,别来无恙啊。”
她哪敢来接我的手,慌乱地磕头:“封君,小仙错了,小仙不该贪图一时之利盗用封君功法,求娘娘饶了我,小仙再也不敢犯了!……”
我冷嗤一声:“仙门私底下盗用我功法者千千万万,你也不过是嚣张些罢了。本仙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小警告于你,可到我仙力稍稍衰减之时,你便真当本仙君死了得寸进尺?!”
她惊惧万分地往后挪,字字颤抖:“小、小仙知错,小仙再也不敢碰封君的功法了……”
我半蹲下身去,一把捏起她下颚:“功法你便是盗用七八十遍,我都懒得来找你。不过‘唐柳仙子’,勾结魔物,意图灭县圃仙门、杀虚女仙君,再将所有虚女仙君的荣耀据为己有,这还真是好一出算盘啊。”
她面色霎时惨白如纸:“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有人知道……不对,你知道得这么详细,这一定是你一手谋划的苦肉戏,是你为保住你仙门第一人的位置谋划的苦肉戏!你想诬陷我!”
都这时候了还能转过弯来泼我脏水,这么好用的脑子,只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我凉凉一声冷笑,下意识瞥了帝君一眼。
他正听得很认真。很好。
正好可以以此机会,将八卦中疯传“华无色已死”之事好好借用一下。
我心一横,将报仇与探索py交易之事有机结合,拿袖揩揩眼角,努力挤出眼泪道:“苦肉戏?你害死了我的徒儿,他叫华无色,才九岁,他天天都在喊我师父,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还不会听话……你居然说,这是我的苦肉戏?”
唐柳突然笑起来:“所有仙门都知道,他是魔界安插在你身边的孽障,夺你仙力,吸你灵气,他本就该死!”她笑得越发癫狂,爬起来抓我衣襟,“你这么想他,那你不如跟他一道死了,也好让他黄泉路上有个伴,你的荣耀就都是我的!??哈哈,我差些忘了,魔族不入轮回,像他那么弱的魔,等不到重聚就魂飞魄散了吧?你——”
未说完的话生生顿住,这个疯子般的女人直接从我身上飞出去,重重砸到地上。
不知何时,墨蓝袍子一掠,紫微帝君已到了我身畔来,伸出手,手指细细擦拭我眼角的泪痕:“别哭,脸花了就不好看了。”目光下移,落到我衣襟上,“衣服脏了,回去换一件。”
他劝我别哭,我停了一停,咬咬牙,更加奋力地挤眼泪。
他无法了,径直将我抬手揽入怀中,右手顺着抚摸我的头发,无奈一笑:“好好好,难过了,到我怀里来哭一哭。”
我一惊,直起身来:“抱歉,我失态了。”
远处那刚被丢出去的唐柳摇摇晃晃站起来,既惊且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插手!”
帝君他老人家饶有兴趣地挑挑眉毛:“我不过是县圃派的一位无名小卒。”偏头看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