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为什么要造反？不就是因为那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鱼肉百姓吗？为什么我们有了力量之后，也要学着那些狗官的作为呢？最可恨之人，就是那个牛先生。”高桂英不满的责问道。

李自成‘嘿嘿’干笑几声，不解地问道：“王妃，这事与牛军师何干？”

“殿下，姓牛的本是读书之人，对这浅显易懂的道理本当比旁人看得明白，为何也要附和宗敏那等粗鲁之人，对李公子进行讽刺挖苦呢？倘若李公子有个万一，殿下悔之晚矣。”

听得高桂英如此直言不讳地进行指责，李自成眉头紧皱，轻拍身前案几道：“王妃所言极是，本王悉数明白。只是你也知道，出了罗汝才和贺一龙之事后，我想要说些什么，也总是多了一些顾忌。再说，李公子手中兵马的实力太强，我也不能不防上一手呵。”

“防！难道说你认为李公子这样的人也有野心吗？殿下，你有些多疑了吧。”

“嘿嘿——”李自成洒笑一声。

看到李自成这样，高王妃忽生八卦之心：“殿下，总是听人说李公子不能人道，这消息是否属实？”

“哈哈——”李自成放声大笑说：“当然不会假。要不是这样，李怀玉那等伶牙俐齿之人，岂能不作反驳？”

“那也未必。”高王妃还是有些不肯相信。

李自成笑道：“王妃，我来告诉你吧。这事已经得到葛神医的证实，你说还能假得了吗？”

“我还是有些不信。人家李公子是洁身自好的人，肯定不会逛青*楼，更不会惹上花柳病。”

“王妃，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真是这样，他今天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劝宗敏他们不要强抢民女了。”

“嗨，王妃，要本王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

“我就是觉得李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问你，李公子有了多长时间不和红娘子住到一起了？”

“这——”

“红娘子掀李怀玉的被子是事实，他们一年没有睡到一起也是事实，李怀玉终日酗酒还是事实，葛神医的诊断更是事实。王妃，我不知你还想要多少事实？嘿嘿——”李自成的嘴角上，掠过一缕得意的笑纹。

“唉——可怜的红娘子。好不容易嫁了一个可心的男人，却又这么不省事。这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呢？”说到这儿，高王妃蓦然发现李自成嘴角上得意的笑容，立即发出疑问说：“殿下，莫非李公子身上的病是你们搞的鬼？”

“怎么可能呢？王妃，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李自成神色一敛，连忙收起了笑容。

高王妃盯着李自成的面孔瞅了几下，没有找到可疑之处，发出警告说：“殿下，你要争夺天下，这是你们男人的事业，桂英不会干扰。可如果说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会遭到报应的。你到现在都没有儿子，更是要积德啊！”

“放心，放心。我李自成再是如何不屑，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别人去做，我也无法管得了，谁让李怀玉说话总是爱得罪人的呢？”

“殿下，此话错矣。李公子说的话，不都是在为你的大业着想的吗？”

“罢了，今日这事是我处置得有点草率了一些。事后我也想了一下，李怀玉说得在理。如果一味不采纳，也会伤了我的名声。明日一早，我便通知宗敏等人，将那些人家的女人全部放回，所有将领皆不得留宿于府城之中。王妃，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李公子那儿，殿下也应当去安抚一下，方能安定军心。”高王妃又劝说了一句。

“呃——安定军心？安定军心！好一个安定军心。李怀玉已经丧失了记忆，我是得帮他好好安定军心。王妃，你说得太好啦。”李自成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开心时，他不单单是额头放光，就连那又黑又密的胡须也跟着抖动起来，显见是高兴到了极处。

听他笑得有些异样，高夫人有点狐疑地瞅了李自成一眼。正想说话，义子李双喜从门外进来，单膝跪拜禀报说：“王爷、王妃，军师牛金星奉召前来。”

“快请，快请。”李自成喜形于色。

高王妃见此情景，轻摇螓首，叹息一声转入了侧房。

不大一会，牛金星就在李双喜的引导下进*入大厅。看到李自成背对着大门方向双手反抄在背后，立即大礼参拜道：“微臣牛聚明参见顺王殿下。”

李自成转过脸来，满面带笑，上前一步，虚扶牛金星一把道：“聚明，非是正式议事，无需如此多礼。这事我已经说过多次，怎么总是记不住哩。”

“殿下，此言差矣。微臣对殿下的尊敬，乃是发自于内心，一时也疏懒不得。殿下将来是要登九五之尊大位的人，更是不能有所轻慢。”牛金星一边就座，一边大灌米汤。

李自成虽说是听得开心，还是没有忘记正事。他朝着李双喜噘了一下嘴，李双喜会意，连忙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将门给拉了起来。

刘宗敏的将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