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交待给我的两个女孩,一个叫徐配配,17岁,来自江西,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却痞痞地,好在她痞虽痞,却有些怕我。
我对她说,如果她不听话,我就把她送到老窝那边,让她每天与乞丐为伍,以乞讨为生。
她的外表看起来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一听说我要送她去做乞丐,吓得低了身段就求我,说她什么都听我的。
我找到了治她的法子,便把她送去了城东的那家店。
另一个叫艾屋,16岁,来自云南,矮矮瘦瘦,年龄不大,抽烟喝酒却样样精通,我把她带给胡大姐。
胡大姐看到艾屋的鬼样子,极其不喜欢,她悄悄地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这个女孩是你什么人?”
我说:“什么人都不是,你该怎么使唤她就怎么使唤,如果有必要,你甚至可以把她当你的女儿一样地教育。”
胡大姐松一口气,转身就去扯下了艾屋叨在嘴里的烟,并毫不客气地对她说:“商场里禁止吸烟,还有,赶紧去换上工服,瞧你那一身布条,也没一个看点,还露这么多,象什么鬼样?”
艾屋翘起嘴,正要反驳,胡大姐用她高大的身躯往她面前一挺,一副“你是不是找抽,找抽老娘就奉陪到底”的架势。
艾屋个小人瘦,在胡大姐面前就象是超小只的小鸡与超大只的老鹰,外表与气势首先就先输了一辏。
我看胡大姐这边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从店里出来,回家去接严末。
严末今天要填志愿,一大早,他就叮嘱我,一定要和他一起去。
和严末去到学校后,我才知道,这已经是填第二次志愿,因为严末上的是民办学校,没有填第一次志愿的资格。
严末中考考得很好,是全班第一,虽然他们班只有十几个孩子,但他的任课老师说,严末的成绩在所有的民办学校里都数一数二。
得到这一信息后,我问那个任课老师:“严末能上京大附中吗?”
任课老师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姓陈,严末叫他陈老师。
陈老师戴着一副很厚的瓶底眼镜,听到我的问话,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回答我说:“那得看你上面有没有人。”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示意他说得直白一点。
他想了想,说:“能上京大附中的,不是高官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女,他们都是通过各种渠道进去,并不走招生这条路线,说白了,京大附中并不对外招生。”
我有些不相信,指着志愿表问他:“它既然不对外招生,还在志愿表上出现干嘛?”
陈老师呵呵笑一下,说:“这不挂个虚名嘛,好多重点学校都这样,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很生气,拿起笔,在志愿表上填下第一志愿京大附中,第二志愿京大附中,第三志愿还是京大附中。
严末吓了一跳,拦我已是来不及,连忙向陈老师又要了一张志愿表。
我气狠狠地说:“不用再填了,京大附中,我们是上定了。”
我的话虽然说出去了,但是,让严末上京大附中的办法我却是真的没有,虽然严末的分数已然已经超过京大附中的录取分数线。
回去的路上,我很有些自责,恨自己刚刚太冲动,怕严末万一上不了京大附中,没有别的学校会录取他。
严末明白我的想法,他把手放到我的手背上,安慰我说:“如果没有学校要我,大不了我再读一年,反正当时也是跳级上来的。”
我把车停在路边,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上京大附中。”
对于我的执着,严末也许并不理解。
其实,我也不太理解我自己,京大附中也就是离我们家近点;也就是名气大点;也就是教学环境好点,不,相对于其他学校来说,是好很多点;还有就是,京大附中直通着京大,大部分上京大附中的学生,差不多都能直接进京大,也许这就是我非得让严末上京大附中的主要原因。
可是,京大附中就算有诸多好处,我却不得入门之法。
这天,欧阳波给我打电话,问我严末填的是哪所中学。
我轻叹一口气,说:“京大附中。”
欧阳波倒抽一口气,问我:“还填了其他吗?”
我说:“没有。”
欧阳波在电话里沉默。
连欧阳波都沉默了,我从心底里更加明白了进京大附中的难度。
欧阳波沉默一会儿后,对我说:“我来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