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天就过年了,店里实在忙不过来,胡大姐便发动她全家来帮忙。
胡大姐的丈夫也姓胡,叫元斌,人特别憨厚老实,胡大姐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叫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店里差送货的人手,胡大姐便让胡元斌去帮着送货,还一再叮嘱他小心轻放,宁可自己受伤,都不能磕坏店里的东西。
胡大姐还有个十岁的儿子,长得虎头虎脑、憨厚本分。
第一天,胡大姐就塞给他一叠宣传单,让他去街对面去发,还威胁他说不发完不许吃午饭。
对于胡大姐的热心肠,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天,钱仪告诉我说,房子装好了,问我要不要去看一下。
我说好。
晚上,我带着严末去了新房子里。
他嗅一下里面的气味,问我:“怎么没有书上说的刺鼻的味道?”
我说:“因为给我们装房子的人是一个有心人。”
他看着我,问道:“那个有心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笑着不作声。
他急了,过来咬我的脸,说:“不许你勾搭别的男人。”
我吻一下他的唇,说:“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
他一把将我提起来,用双臂托着我,问我:“你知道我现在比你高吗?”
我说:“知道,”
我从他身上挣下来,说:“你还在长身体,不要伤了力气。”
第二天,我们就搬进了新家。
严末已经放假了,我店里忙,便把家具的摆放和布置全权交给了他。
这天晚上,我要和胡元斌去下面的一个小县城送货。
胡大姐看看天色,一再地叮嘱我们路上小心。
冬天的夜特别黑,我们下了高速,开上一条人烟稀少的国道。
国道上的路灯隔很远才有一盏,全靠车前灯看路。
我的车开的并不快,但胡元斌却非常紧张,我猜他可能是第一次坐女人开的货车。
为了让他放轻松,我努力寻找话题和他聊天。
我问他胡大姐平时对他凶不凶。
他摇着头说不凶。
我笑着不说话。
他以为我不相信,认真地说:“她真的不凶,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一次架都没有吵过。”
我点点头,说:“我相信。”
前面有块石头一样的东西挡住了道,我踩下刹车,准备下车查看。
胡元斌拦住我,说他先下去看看,没有危险他再叫我。
说完,他便下了车。
我坐在车里等,并且开了车大灯。
胡元斌走到车子前面,仔细地查看过后,抬起手向我挥了一下。
我正要下车,突然看到胡元斌的身后冒出来一个人,那个人正拿着一根棍子,狠狠地砸向胡元斌的后颈。
胡元斌想向后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刚一转过去,那人对着他的额头又击了一棍,胡元斌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来不及提醒胡元斌,甚至来不及尖叫,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袭击,看着他倒下去。
这时,又有三个男人跳了出来,袭击胡元斌的那人对他们说了句什么,四个人便拿着棍子,一起朝我围了过来。
我连忙锁上车门,拿手机打电话。
四人中的一人过来拉我的车门,没有拉开,他骂一声娘,用棍子死命地砸我的车窗玻璃。
我只对着电话讲了两句,车窗玻璃就碎了。
那人把手伸进来抢我的手机,我抓起一片碎玻璃,狠狠地扎进他的手背里,那人哀嚎一声,捂着受伤的手退了下去。
另外三个男人见同伴受了伤,提着棍子就来砸我的前挡风玻璃。
挡风玻璃碎了,他们从引擎盖上爬上来,把我从驾驶室里拖了出去。
在车大灯的照射下,三个男人的脸色异常阴沉,他们恶狠狠地打量我,我也冷冷地打量他们。
一个男人上来踢我,一边踢一边骂:“臭娘们,居然敢反抗,信不信老子把你卖到山沟沟里,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另外一个男人也过来扯我的头发,我手里还抓着一块碎玻璃,趁其不备,反手就把玻璃扎进了他的腰眼里。
男人尖叫着放开我,捂着腰眼倒在了地上。
只在一瞬间,就有两个同伴伤在了我手里,另外两个没有受伤的匪徒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远远地站着骂脏话。
我捋一捋头发,问他们:“你们认识林明全吗?”
其中一个对我啐一口,说道:“老子只认识唱歌的汪明荃,不认识什么狗屁林明全张明全。”
我咬一咬牙,问另外一个人道:“你认识林大婊哥吗?”
那个人愣一下,反问我:“你认识他?”
我点一点头,说:“不但认识,还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