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高大宝的身边,低声对他说:“我正好差钱仪2万元工钱,只要你不在我们店里闹,我便把这钱给你。”
高大宝眼睛发亮,信以为真,连忙对我说:“可以,你把钱给我,我现在就走。”
我说:“我手上没有这么多现金,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我家去取。”
高大宝连连点头,说:“好,我和你一起去。”
我对胡大姐使个眼色,低声对她交待了一下,便带着高大宝去了停车场。
在上车之后,我一边开车,一边套他的话。
我问他,家里都有什么人,住哪里,平时以什么谋生。
他说,他父母早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本来有一套平房,前不久拆迁了,赔了些钱,已经被他花光了,现在租房子住。
我又问他,怎么和钱仪扯上了关系。
他说,钱仪是他花6万块钱从人贩子手里买的。
我接着问他,钱仪后来怎么上了大学。
他骂一声娘,说,他也没有想到一只鸡能考上大学,要是知道,当时就掐断了她的脖子。
我咬紧牙,不再说话。
高大宝见我不说话,吸一吸鼻子,问我家在哪里。
我不回答他,反问他是不是在吸毒。
他愣一下,随即用很不以为然的语气说:“断半个月了。”
我哼一声,再次沉默。
车子一直朝郊外开,穿过一片树林,又转了两个弯。
我熄了火,对高大宝说:“到了,下车。”
他看一眼四周,说:“这里毛都没有一根,你的家在哪里?你他娘的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我按开他的安全带,打开他那边的车门,厉声对他说道:“我就是忽悠你的,下去。”
说完,我侧着身子,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腰上,事发突然,他来不急反应,顺着我那一脚的惯性,扑通一声就摔了下去。
副驾驶室离地面少说也有1米高。
高大宝这一摔,着实摔得不轻,愣是爬半天没有爬起来,等终于爬起来了,他已然已是怒火中烧。
他冲过来拉我的车门,车门已经上锁,他怎么也拉不开,他气得跳起来就骂,一边骂,一边猛踢车门。
我坐在驾驶室里不理他,任他在那折腾。
不一会,老黄狗带着两个流浪汉跑了过来。
我朝老黄狗使一下眼色,他冲过去就制住了高大宝,两个流浪汉也过来帮忙,一个拉手,一个拉脚,把个高大宝制了个服服帖帖。
我等高大宝彻底不动弹了,才跳下车,从他身上摸出身份证、结婚证等若干证件交给老黄狗。
高大宝这时知道害怕了,抖着声音问我:“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想把你卖到黑矿山里做苦力。”
高大宝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老黄狗拿出一块极脏的手帕,往高大宝的脸上一蒙,高大宝就昏了过去。
我问老黄狗:“和那边联系好了吗?”
老黄狗低声回答说:“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就有人过来弄人。”
我嗯一声,把一叠钱递给他,对他说:“拿去给老窝里的人买点酒。”
老黄狗接了钱,和两个流浪抬着高大宝离开了。
我重新回到店里,钱仪来了,正在和胡大姐说话。
见到我,钱仪满脸愧疚。
我找个借口支走胡大姐,把钱仪拉进了我算账的小隔间。
我问她怎么来了。
她说高大宝来之前给她打了电话。
我又问她,有没有把她和高大宝的关系告诉胡大姐。
她说,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
她问我把高大宝弄哪去了。
我愣一下,说,给了点钱,打发走了。
她跳起来要去找高大宝,说他这种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我拦住她,对她说,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她迷惑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抓了个高大宝的软肋,他答应再不来找我和她的麻烦。
她将信将疑,但见我很认真很肯定,便暂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