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同学聚会(1 / 3)

新编雕龙记 诌子 5951 字 2016-07-22

琼飞玉碎天,池边老松下。云龙一剑在手,三尺冰寒展开,身剑相合,浑然一体。抖剑拍雪,信手拈花。形比李白之飘逸,态披洞宾之仙风,不见器之凶狠,唯有瑞气千条。云龙袍服古韵,道风俨然。边上两位姑娘观之,春波随眉笑,腮因兴奋红,她们鼓掌雀跃,惊喜不已。

秦怡芝依旧红装白鞋,束揽长发的巾帕却已改为两根长长的红飘带;另一位姑娘,发结两辫总成一根,通身的绿色练功服鲜亮明眼。晨明时分,天降薄雪,云龙跑与秦怡芝会合,见到她们,略感惊讶。秦怡芝笑道:“敬月说你懂剑理,想让你教教她,正好我也观瞻观瞻。走吧,镇委里畅阔清静,又避风。”云龙本无显弄之心,逊而婉拒,怎奈秦怡芝说他傲气,满敬月也一个劲儿恳求,云龙拗不过,也是一时技痒,在镇政府的荷池边展露身手,博得她两位姑娘奇慕不已,惊为天人。满敬月当即双膝跪雪,要拜叩认师。云龙撒剑相搀,对她说,指正切磋尚可,收徒万万不能:一者,自已留镇时日不多,难以尽心,罔担为师之名;二来,技艺有限,恐误前程,况且年岁相仿,情礼不合。敬月见肯赐教,已是欢喜不尽,听其所言,心尤敬慕,便即虔心求教。云龙看怡芝面上,对敬月舞剑稍作点拨,可喜敬月冰雪聪明,领悟极强,比之自己所学要快上许多。兼之敬月真心实意,恭而不浮,渐而改变了对她原有的看法。这一来,倒把秦怡芝抛晾一边,秦怡芝在旁闲瞧,内心反生悔意。

当下练毕,三人寻至桥头,只乔老三的烧饼摊尚在,他们便在此喝豆汁、吃烧饼。秦怡芝意留云龙伴玩一日。云龙抱歉说:“今日确实有事,请容云龙过后补陪。”辞别后自去澡堂洗沐更衣,回到家里,早有两人等他。一个是王郎,另一是刘效。刘效为人谦善,常搬照他爹的口头禅,说:人非圣贤,谁能没错,容容事就过去了。心怀坦荡,自无烦恼加身。云龙与他叙认,方知他已是一名大学生了。

云龙原打算再上方塘,不想今日同学聚会。那次在红楼小憩,在送走云龙之后,吕颂军一再交待王郎,叫王郎初三当天早去他家,务必把人请到。所以一早,王郎拽同刘效登门以待,不由分说,绑架似的“挟持″云龙而去。

来到母校,校址依旧,只是围墙改作栅栏,瓦房翻作楼栋,操场规范,校同花园。按王郎话说,这是国策倾向教育所致,青坪中学借机而得迅猛发展。三人转过实验楼,来到教学楼三楼的初三(二)班,“人呢?”说好的在这里聚会,难道还一个没来?他们正都纳闷,“嗐!”的一声,过道里忽然现身十来人,个个眉梢扬奋、青春绽笑,同学情谊,尽在这突如其来的一闹里。云龙热语和泪,与他们一一相认。吕颂军、许劲、常燕梁、乔安、李如来、江渔、胡佳、施润、黄成文、黄成武,加之王郎、刘效、方云龙三人,混搅作一堆,长长的走廊里播满了笑语欢声。吕颂军提议大家先进教室,于是又一窝蜂的拥入,纷纷寻找记忆中当年的座位,然却没有一个依规正坐,均伸头偏倚、指手划脚,或高声阔谈,或私语细述,没见有一个“好学生”。

“同学们好!”教室里的纷扰之声顿静,都以为是蒋老师到来,齐目看去,却原来是张开。“自找霉头,你倒什么乱!”。这时,张开闪开身,手一招摆:“郭老板驾到!”只见郭茂才大红祆罩着团身胖体,腿上著一条穿不出样的黄色条绒裤,与他的那张无棱无型的脸极其相衬,好似一只雌黄蜂,咧着大嘴,觍着脸笑,摆着两只厚掌:“好!好!同学们好!”

郭蛤蟆!云龙噌然气血冲顶,冷目攒箭,拳攥如铁。然见大家都注目看他,他蓦然意识到自己举止过激,非为修道所为,遂敬手含目,默念无量观。郭茂才由兴奋转为心惧,既而尴尬,拉着张开慌忙避到人后去了。

云龙容复正常,和乔安私语,交论同桌之谊,得知他在水泥厂当了一名机修工人,今来也就想见见老同位。云龙感其情谊,紧握住他粗厚的手掌:“得空我去找你……”其他同学也各自成堆。许劲招揽江渔、施润、刘效、胡佳,高谈大学生活;吕颂军、王郎、常燕梁以及郭茂才等阔论生意之经;黄氏兄弟和李如来则偎到云龙身边,说些离前别后之事。亲听旁闻,云龙明晓了他们各自的社会职位:许、江、刘、胡、施,已是各大院校的高等生;吕颂军、王郎毋须再说;常燕梁乃云龙远房舅,现而今接手他父亲在常李庄开办的木工坊;而最令云龙意想不到的,郭茂才,青坪镇红红火火的面粉厂的经理竟是他!张开,得赖于他干爹之助,做了镇医院的一名急救司机;李如来,接班袭职,替父作了养路工;黄成文、黄成武,木匠手艺初学成……原本一畦里齐刷刷的苗,今成了各档类不同的品。贵贱高下,已有区分!

或即得偏安,或志存高远,大家聊意正浓,忽然就听张开高声问:“辣嘴刘咋没来?”他和王郎、郭茂才等咸扯生意淡谈女人,这才发现竟少了一味。

王郎看一眼时间,极有把握说:“二十分钟准到!”

郭茂才又嫉妒又羡慕:“好小子,恁厉害的辣嘴刘,怎被你玩得这么熟,你说啥时到就啥时到?”

王郎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