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帮助。爷爷奶奶一听果是高兴。二姑责备哥嫂:“恁大喜事咋没听你们提过?”常氏说:“那丫头是农村户口……”爷爷有些生气:“农村户口咋了?你们不都是从农村上来的?”云蕾忙替母亲解围:“不是的,爷爷,跟大哥好的还有一个……”就把秦怡芝的背景以及她对大哥的意思一股脑地全盘托出,听得一大家子都镇惊了,二姑说:“好象是听有这么一档子事。”云塘家的当即表态:“那还挑啥?当然镇长闺女呗!”随之招来一片附和。云龙未想是这结果,他四下寻求,希望找到同盟。倒是文放要过玉梅相片,拿给修眉瞧了一眼,玩笑道:“漂亮吧?表哥是照你的标准找哩!”当时就把她说得满脸通红。文放问姥姥意思,奶奶说,谁都成,谁能当她孙媳妇她就认谁。文放便扬起手中相片:“俺替表哥作主,就她了!”二姑白她:“自己想咋就咋,在这你能说了算?”文放顶娘一句:“谁说都没用,还得看表哥。要找就找自个喜欢的,不喜欢还找啥!”将相片还给云龙。云龙掌托银镯当着大家面郑重声名:秦姑娘是比玉梅优秀,但如表妹所言,要找就找自个喜欢的,他早早就爱上了玉梅,此有信物为证!又是七嘴八舌一阵乱,爷爷当即拍板:“镇长闺女人再好,大龙要看不中,也是强扭的瓜不会甜。咱们方姓一门向来忠厚传家,既然和人定有信物,那就不能见瓜丢枣,叫人耻笑。”一语定案,云龙胸中块垒终落,他感激地望着爷爷,也冲表妹文放许以一笑。当下常氏再有意见,也只好认承,只是怅然不舒,心怀遗憾。
到了开饭之际,外人自觉散去。幸尔三叔家堂房宽大,摆席就是三大桌。上堂席爷爷被父辈们拥坐上首,奶奶由二姑、三婶照看着妇孺共挤一桌,余者青年小辈欢然一围。一时笑语喧嚣,热闹异常。云龙原想照顾奶奶,二姑说他:“你和二子他们一起热闹去吧,奶奶这,你也照应不来。”恰文放在邻桌喊他,拉云柳挪了位,拽他坐下:“你呀,还是守着新娘子,俺给你们再当回伴娘!”一桌人哄然大笑,云龙和修眉臊得要躲,云荷是过来人,拦住他们说:“不能躲。小时过家家的玩笑,也没啥可臊的,躲了可就真当真了。”两人这才安坐。文放挨着他,仍旧不依不饶:“心里美是吧?告诉你,头年二十二,表姐就成了人家的新娘。你想当新郎,还是等表嫂嫁你的那天吧!”说笑里,酒菜上齐,端盅伸筷,吃喝甚欢,方门一大家子暄语腾腾、和乐融融。
这顿团圆饭吃得热闹,时间也长。待到兴尽席起时,已然天色昏寒,阳婆欲歇。云湖和二堂伯以及三叔都已醉倒,云塘、云英、庄培良等也都喝得颇高,姑夫更是被他们灌得东倒西歪。唯有云龙借口清修守酒未动,最为清醒。他偷瞄表姐修眉,修眉表姐仍静默如初,离开之时,回首与他瞬目交对,他突觉心底一荡,似有一缕魂魄被牵离而去。曾几时就有过这种感觉,好象隐隐可现,却又触之遥远……正感要抓着什么,肩头一掌被惊回元神:“咋,还恋恋不舍?”见是文放,回她一句:“毛丫头,不许乱说!”
看天甚晚,方井浚等都要辞回,二老非要留下他们,说:“平常都没空来,就在这多过几天,有的是地儿住。特别大龙,一走四年,难得回趟,好生在这玩玩。——俺们也都老了,往后啊,见一次少一次了。”听爷爷奶奶这么一叹,云龙鼻内一阵泛酸,险些泪儿下来。说到最后,除了云龙、云蕾兄妹俩外,唯二姑恋娘疼爹,肯住一宿二日。云蕾乃云柳所留,姊妹闺中交厚。云龙不想令爷爷奶奶失望,甘愿陪在他们身前以行孝道。其余人便各自推车,姑夫醉意难劝,强行上车,哪知把控不住,“哐啷”倒去,身旁的文放防躲不急,也被撞坐在地。忙得众人七手八脚扶的扶、搀的搀,爷爷发话道:“醉成这样了,还走个啥,明儿酒醒再说!”恨得二姑骂道:“都近五十的人了,还死逞能!上桌前叫少喝少喝,又醉成这样。看前时喝醉磕的这疤,要不是大龙手快给拽着,这疤怕不得再添上一个!”一边数落一边搀扶进屋。
文放脚上的靴子形怪跟底高,当时就崴了脚。云龙为其把试,症轻无大碍,扶她走了两步,终究吃不上劲。文放眼里闪着哀求:“表哥,还你带俺吧。”云龙跟奶奶已说好不走,这可为了难。文放就求姥姥,说,让表哥先送她回去,过后再来。奶奶舍不得云龙,再次劝她留下,说:“你爹娘都在这,你一个女孩家,就不回去了啊?”文放竟急了,哭了般央浼道:“不行啊,姥姥!就因为爹娘都在这,家还得俺看呢。”二姑将丈夫安顿睡了,出来见到闺女,本就带着气:“娘,你甭拦她,人一大谁也管不了,今儿都驱魔使邪一整天了!大龙啊,你回来,不管她!”但看她女儿家家的又着实可怜,云龙不忍心,遂和奶奶商量,说过天他再来,奶奶这才极不情愿地松了口。
十一、二岁的云杉跟二哥学了几招小擒拿,正兴劲十足,留云英不住,就非要跟去,早爬到云英的车上等着了,三婶拽都拽不下。云龙便叫父母和二弟先走,说等文放的脚缓好些,自己就送她回家。此时的文放,象得了赦令,也不顾脚疼,喜忙忙踮瘸着就上了单车,一出方塘,好似雀儿离樊笼,掩不住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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