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妈妈,你病了啊?你起不来呀?”
婷婷躺在床上,晕乎乎浑身无力,紧闭双眼,不愿说话,听见俩孩子问自己,她无力的摇了摇头。
涛涛把手伸进被子里,摸着婷婷的手说:“妈妈,你不要病嘛,我好乖啦,这么久我没和人家打过架,对啵?妈妈,你起来嘛。”
晶晶拉开涛涛的手说:“你走开,不要在这吵,妈妈生病了,你还要妈妈起来,走,我们给妈妈煮粥去。”
婷婷真想爬起来搂住俩孩子亲亲,可动弹不了,紧闭的双眼里流下两行泪水。
快中午了,晶晶才把粥煮好,她用毛巾托着一碗滚烫的粥,坐在婷婷床边,舀起一小勺,唆起嘴巴吹了几口气,然后慢慢的把小勺子送到婷婷嘴边,说:“妈妈,吃粥,一点不烫,你吃一口就知道。”
婷婷使劲睁开眼睛,看见女儿手里的小勺子正伸在自己的嘴边,儿子趴在床边上,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顿时,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她张开嘴吞下小勺子里的粥。
这时,左师母进来了,眼前的情景把她吓了一跳。她走到床前,望着婷婷说:“病了?我说嘛,自行车在家里,又没看到人?鬼呀!你脸色好黄好难看。”
婷婷望着左师母摇了摇头小声说:“不要紧,不是生病,我每个月来哪个都是好多,这个月特别多,头晕得厉害,起不来,躺一下会好的。”
婷婷在床上躺了几天,左师母每天端一些菜来给她母子三人吃,婷婷心里焦急不安。
这天中午,心急如焚的婷婷硬撑着爬了起来,见妈妈起来了,晶晶连忙端来一盆热水,婷婷坐在缝纫机边正要洗脸。住在屋后面的菊香串门来了,五十多岁的菊香望着脸色苍白、目光无神的婷婷,吃惊的问:“哎哟!几天没见,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得什么病了?”
婷婷把双手浸在水里,强打精神的笑着说:“没得病,来哪个了,倒了几天血。”
不等婷婷说完,菊香语气夸张的喊道:“哎耶!这还不是病啊!这是大病诶!倒血会倒死人的,我家一个亲戚生完小孩就因为倒血倒死了。你好懵懂哦!赶快去医院看看。”
菊香的一番话把婷婷吓坏了,她没想到来例假也会得病,而且那么严重,如果自己倒血死了,俩孩子怎么办?秦文军早已结婚生子,就算他想管孩子,他现在的妻子会同意吗?父亲年纪大自身难保,三奴狗不可能会管,一双儿女就要流落街头沦为乞丐了。
婷婷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俗话说;宁死当官的爹,不死讨饭的娘。自己不能死,晶晶和涛涛不能没有妈妈,为了一双儿女,无论如何不能死。于是,婷婷洗好脸后拿了点钱直奔市二医院。
自从七三年三月份转劳保回洪昌,四年来婷婷第一次给自己看病,她挂了妇科号。妇科医生说月经未干净不能作检查,建议她去看中医。
婷婷又来到二楼中医就诊室,大夫给她切脉、看舌苔、讯问了一些其它情况,说她血量过多是脾虚、气血两亏、劳累过度所致。目前没什么大病,只要加强营养好好休息,调理一段时间会慢慢好起来。
婷婷拿着大夫开的处方签看了一眼说:“余大夫,您能不能帮我多开几天药,我没有时间来医院。”
余大夫犹豫片刻,伸手拿回处方签说:“我给你改七天吧,不能再多了,七天后要换几味药。”
谢过余大夫,取好药准备回家,刚走到医院门口,见有人蹲在地上卖熬中药的瓦罐,婷婷买了一个。
回到家,婷婷按医生的嘱咐开始熬药,一会儿工夫,一股难闻的药味随着药罐里腾腾升起的水蒸气在整个厨房里弥漫。
除患疟疾时吃过奎宁,婷婷几乎没吃过药。她皱紧眉头的望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汤,心里嘀咕;哎哟!这么难闻的东西怎么喝得下去嘛,几次鼓起勇气想喝,都被哪药汤的怪味熏得把碗放下。
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很久,热气腾腾的汤药变凉了。最后想起菊香的话,想到一双儿女不能没有妈妈,这才狠下心,捏紧鼻子屏住呼吸把药汤喝了。
学校开学了,同学们个个背着书包上学,晶晶急了,瘪着嘴说:“妈妈,同学们都上学去了,我也要上学。”
婷婷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望着眼眶里满含泪水的女儿,心疼的说:“晶晶乖,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到城里去了,你去城里的学校读书。”
这时,一个熟人告诉婷婷,有个印刷厂的工人退休后回乡下养老,把原来住的一间房子出租。婷婷看过房子后觉得合适,以每月十元的租金租下了这间房子。
看完房子回来,左师母正坐在堂屋里逗外孙女玩,婷婷拿个凳子坐在她身边,说自己在市内找好了房子,准备过几天搬走。
左师母非常震惊和意外,她从来没想过婷婷会搬走,以为婷婷和自己开玩笑,可婷婷一脸凝重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她很生气的大声说:“在我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我亏待了你吗?什么地方不满意,可以说嘛。干吗要搬走呢?”
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