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注定得孤独一辈子的嘛!」
汪映蓝淡然一笑。「那也没什么,我原就打算一辈子不嫁。」
「但妳会痛苦一生,这妳也不在乎吗?」
「我为何要在乎?」汪映蓝神色更淡漠了。「我不认为遭天底下会有任何男人能教我为他倾心,更别提是那样奇怪的人,无情又至情,既已无情,又何来至情,既是至情,又何谓无情,天底下有这种人吗?」
「哪里没有!」
令人惊讶的回应,所有目光下约而同转向金日,后者慢条斯理的埋头喝鸡汤。
「我就认识那么个人,他,呃,说实话,汪姑娘妳跟他还真有那么点儿像,不过妳的道行仍是不及他百分之一,他呀,认识他的人无不公认他是天底下最冷酷暴虐的活阎王,集自私、无情、残暴、恶毒之大成,无论谁惹毛了他,即便是他的父母兄弟子女,他照样眼也不眨一下的要人命,可狠着呢!不过呢……」
他抬眸,笑咪咪的。
「煞星天生都有克星,而那人的克星就是他挚爱的妻子,纵使他的妻子要他的老命,他也会心甘情愿双手奉上,不求任何代价,甚至不问原因,只因为妻子要他死,他就死,如此简单,没有任何花巧……」
把空碗还给翠袖,他继续说。
「对天底下所有人,他无情;对他妻子,他至情,无情又至倩,一点儿也不奇怪,汪姑娘妳只是没遇见过而已。倘若算命先生提的正是我认识的这个人,我诚心希望妳永远不会碰上他,愈是高傲的女人愈容易爱上他,他太狠、太绝,又太痴、太狂,一旦碰上他,再冰冷的心也会为他融化……」
翠袖递给他一条手绢儿,他又停下来擦擦小嘴儿。
「总之,妳们最好都不要碰上他,不然真得痛苦一辈子!」
「包括我?」黄秋霞不服气的问。
「包括姑娘,妳也够傲慢的。」
黄秋霞瞇着眼。「他长得很好看?」
「他?好看?」金日喃喃道,蓦而放声狂笑,猖狂而快意,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我哪里问错了?」黄秋霞恼火的怒骂。
金日没有回答,继续爆笑,笑得开始咳嗽,却还停不下笑声。
汪映蓝在皱眉,玉弘明也在皱眉,唯独黄希尧满眼惊讶,只有他注意到金日的笑声不是青涩少年的稚嫩笑声,而是成熟男人的豪放笑声。
「你到底在笑什么啦?」翠袖小心翼翼的抚着金日胸口,因为他愈咳愈厉害。
「总有一天妳会知道的。」金日仍在笑,一边咳一边笑。
当她见到公公大人的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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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果真来了,另一件教人惊讶的事,算命先生竟然只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文士,狂放潇洒,风度翩翩,并不是金日等人以为的老头子。
「文天豪见过金公子。」
金日眨巴着大眼睛,瞅看他许久后,方才不可思议的说:「你是个算命的?入错行了吧?」
文天豪莞尔。「不,我是专程在这儿等金公子的,你来了,我也该走了。」
等他?等他干嘛?
「咦?」金日一脸茫然。
「我把袁姑娘送去给金公子你,只请金公子莫要忘记,上船前叫上我一声。」
上船?上什么船?
「呃?」金日愈听愈是迷糊。
「那么,我先上广州府的光孝寺去等候金公子你了。」
金日傻住,全然不知该如何应答,光怔愣的看着文天豪自说自话,说完再转向黄希尧。
「黄公子,请尽快带令妹离开,免得太迟。」
再打量玉弘明几眼。
「玉公子,是正是邪全在一念之间,请慎思。」
然后是汪映蓝,他叹息。
「现在还来得及,汪姑娘,别让自傲蒙蔽了妳,妳并无任何值得自傲之处。」
「我没有吗?」汪映蓝淡淡一哂,「如果我说我不相信你的话呢?」语气极为漠然。
文天豪惋惜的摇摇头。「妳自以为是脱俗之人,殊不知妳的心早已落入庸俗之流。于是,妳的自傲将会为妳带来无穷尽的痛苦,愈是不甘心,痛苦愈深,无论是心,或身,同样皆是。妳……好自为之吧!」话落,他启步便待离去。
「等等,等等,那我呢?」翠袖急叫。
文天豪回眸,轻笑。「袁姑娘,妳已得到会使妳幸福一生的男人,还需要我说什么呢?啊,对了,袁姑娘,妳做对决定了,妳该嫁,不该娶;还有,妳后天就要成亲了,请准备着吧!」语毕,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个人面面相对,莫名其妙,满头雾水。
「他大爷的,」金日忿忿咕哝。「哪儿来的七马八儿,可真能侃,尽瞎白货扯闲白,鬼打浑嘛真是,谁听得懂谁成仙了!」
「你是说他是胡乱说的,」翠袖歪着脑袋,猛眨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