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身边。
「老天,」金日呻吟,想翻身不能翻,真痛苦。「我都得这么侧着睡么?」
「你胸前有伤,背后的伤更重,最好这么躺。」翠袖歉然道。「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不用。」捏着她的柔荑,金日凝视她。「真不怕我了?」
「为什么要怕?」翠袖悄然垂眸。「你知道我很单纯的,有些事我一定要仔细想过才会明白的嘛。起初我怕你,因为你的样子真的好可怕,你的杀人手段更残忍,但后来我想通了,就算天底下的人都怕你,我也不需要怕你。只是有一点我总是无法理解……」
「哪一点?」
「你不过才十六、七岁,」睁着单纯憨直的眸子,翠袖很认真的看着他,非常困惑。「为何会有那种二十六、七岁男人的样子呢?」
因为他本来就是二十七岁!
金日叹着气,考虑再三,最后决定还是等他们成亲之后再让她知道实情比较妥当,免得她脱口叫他叔叔。
「咳咳,我累了,想睡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快睡吧!」
唉唉,这就是男人的悲哀,有时候再不愿意也得装装乌龟,谁教男人少不了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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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金日背部那一整片好像豆腐被砸烂似的伤势终于开始收口,但他却反而愈来愈瘦削,粉嫩嫩的脸颊都凹进去了,使他那双大眼睛显得更圆更大,眼下还惹上一圈黑,格外哀怨、格外凄楚,无论他看着谁,谁都会觉得他好可怜。
可怜的孩子!
「胡大夫,请等一下。」眼看胡大夫换好药后就要走人,翠袖急忙唤住他。
「袁姑娘,」胡大夫回过头来。「还有事?」
「他的伤好多了?」翠袖眼瞄着金日看。
「是,终于开始收口了,虽然收口速度很慢,但情况还算稳定。」
「那为什么他愈来愈瘦了?」翠袖担忧地问。「不但胃口不好,精神也很差,三不五时就发烧,为什么?」
胡大夫轻叹。「金公子疟症日久又受重伤,气血耗尽,脾胃虚弱,致使身子衰竭形成虚劳,这得进大补慢慢调养,在尚未大愈之前,更得尽量避免劳累,以免日久成劳疟,那就更麻烦了。」
「他的疟症还没痊愈吗?」
「尚未,是他身体过于衰弱,抵抗力差,故而一再复发。」
「那就给他进大补嘛,要进多少就进多少,我会尽量逼他吃下!」
床上,金日一听翠袖说的,顿时垮出一张哀怨欲绝的怨妇脸,还抽鼻子抹眼角,来探望的人全都忍俊不住笑出来。
「金公子的脾胃太弱,虚不受补,现在还进不得大补。」
「可是……」
「这种事急不得的,袁姑娘。」
翠袖沉默了会儿,叹气。「好嘛!」现在她看上去比金日更可怜了。
金日拉拉她的手.「翠袖,别急嘛,慢慢来。我总会痊愈的.」
翠袖哭兮兮的猛抽鼻子。「可是看你这样,人家心里会难过嘛!」
金日无奈摇头。「好好好,妳去把炖好的鸡汤拿来,我全给妳喝完,可以了吧?」
「可以!」不哭了,翠袖欣喜的跳起来,一溜烟跑出去了。
金日又叹气。「男人真是可怜,老是被女人拎着鼻子走!」
「笑死人了!」黄秋霞嘲讽的大笑。「你哪里是男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那妳呢?老家雀儿?」金日笑吟吟的反击回去。
「老家雀儿?」黄秋霞一脸茫然。
「就妳而言嘛……」金日的笑容更可爱了。「是上了岁数的老婆娘!」
「你你你……你胡说!谁上岁数了!谁老了!」黄秋霞气得涨红脸。「我才二十一,不过大你三、四岁而已耶!」
大他三、四岁?
哼哼,三十岁的女人,够老了!
「比我大就是老!」
黄秋霞窒了一下,「她跟我同年,不也一样!」她指的是汪映蓝。
金日耸耸肩。「两只老家雀儿!」
黄希尧噗哧失笑。「金公子,你这张嘴可真厉害!」
「父母教导有方,」金日气定神闲的说。「家母更厉害!」
说话间,翠袖端着一碗浓浓的鸡汤回来了。
「喏,快趁热喝了!」
「是是是,我喝,我喝!」金日一手端鸡汤,一手拍拍床沿。「来,坐下来陪我。」
翠袖坐下了。
「对了,刚刚胡大夫说算命先生快到了,你们要不要顺便给他瞧瞧?」
「为什么?」金日随口问。「你们不都不信吗?」
「可是……」翠袖一口气把胡大夫说过的话全说给金日听。「所以大家都很好奇,他是不是真那么厉害嘛!」
「她就不必了,」黄秋霞斜睨着汪映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