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非习武不可?就拨拨算盘珠子,不好吗?好好女孩儿,何苦弄得一身伤?」
莫雁回性子极拗,一旦决定了的事,就连慕容韬来说也劝不退。
那是因为十五岁那年,她陪慕容韬前往徐州视察产业,途中遇袭,他本有功夫底子,可为了分神护她,臂膀挨了一道血口子。
伤势不重,但她也在那时领悟,虽有随身护卫,但她是他最近身的人,第一时刻最能保护他安全的只有她,至少,也别负累了他。
她是在那时下定决心习武。
不必猜,但至少要能撑上一些时候,等待救援到来。
那段时日很苦,习武已耗去大半体力,身上时时带伤,还要学看帐、努力吸收他教导的经商知识,每日仅睡两个时辰,凭着一身倔骨硬是不喊苦,咬着牙撑过来。
又过了数月,他们在街上遇袭,护卫被人使计支开,初初习武的她太笨拙,招架不住,可得过教训后,这一回再也不会让他为了护她周全而受伤。
这回,受伤的是她。
刀刃淬了毒,庄里专任大夫开了方子,独缺药引。
那引子,是一口童子血。
毒,融了媚药之素,深植体内,宣扬出去,于她名节有损。
「我来。」慕容韬毫无迟疑,引臂就刃。
每十五日服一帖,足足一年,也因此,无懈可击的完美男子,右臂为她留下一道疤,洁身自守了一年。
她哪里承担得起这般恩义深重?
她后来常在想,究竟是何转折,教她死心塌地,从此除却他,心上无法再纳入他人?或许,就是那一日,他坚定容色说着:「你这伤是为我挨的,我贡献个药引也理所当然。」
清晨醒来,身畔已不见昨夜温存相偎的人儿。
无论他起得多早,她永远能比他早一步离开这张床榻,时时刻刻守着分际,不容自己放纵,若非他的命令,说不准她「侍寝」完就会识相地退离,岂容自己与人共眠。
胸口好似堵着什么,微闷。
他起身,推开窗,今儿个起得早了,正她有那荣幸观赏她在屋外练剑。
这已是他每日固定作息,因为身系着另一人的安危,从不容自己懈怠。
练完剑,她以湿布抹抹汗,沿着优美的颈子拂试而下,微敞的襟口隐约可见他昨夜留下的纵情痕迹,以及若隐若现、那雪嫩的沟壑曲线——
他下腹蓦地一紧。
这是他的院落,平日无他传唤不会有任何闲杂人等进出,否则她这般粗心大意,要让谁瞧见这幕风情,非要她好看不可!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不知死活的女人回来了,端着热水,一如往常先欠了欠身,行过礼后才拧来热巾子伺候他洗漱更衣。
他看得一腔郁闷。床榻都滚过了,她这会儿是在守哪门子的分际?
一个恼火,他探手扯过她,往窗台一推便重重往唇上堵去,放肆吮咬,存心弄疼她的唇,留下几处牙印。
原是想报复,触着她柔软身子,偏又不争气地对她起了反应。
她在来之前洗沐过了,身上泛着淡淡馨香,他埋在雪颈间,沉迷地嗅着。
真糟糕,她让他上了瘾,无洗自抑地迷恋着她的身子。
尽管天色已亮,他不管不顾,一手往下探抚而去,渴望重温这具身子带给他的销魂滋味。
「别——」她犹有一丝理智,总觉如此纵情似乎不太好,何况、何况他的身子——
「别拒绝。」他顾不得宽衣,急切地扯落亵裤,抬起玉腿便急促地往那暖潮境地深深撞去。
「啊!」她惊呼,将脸埋在他肩处,细声轻喃。「疼——」
这少有的示弱模样取悦了他。
可不是?女孩家柔弱些,多若人怜,何必时时撑着那冷硬的倔骨头,男人想发挥都无用武之地了。
「好好好,是我太急了。」他安抚地哄她两句,勾来丽容吻了吻。「谁要你惹毛我。」
「我——」何时?
这世上最气人的,莫过于呕了人三升血后,再摆出一脸无辜表情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莫雁回就是个中翘楚。
埋在暖润之中的元凶动了动,重重顶弄几下。「是我脾气不好,成了吗?」
纤掌抬起,抚上他郁闷脸容,她倾前吻了吻他,鼻尖触着鼻尖,亲昵厮磨。「我嘴笨,你别生气——」
佳人随意安抚两下,一腔火气尽消,他真觉得自己没用。
哼了哼,不甘心,却又万般稀罕地仰着脸凑去,索过更多的柔情蜜意,看得她不由自主扬起唇角。
她——笑了。
虽然极淡,却是这些年来,唯一一次看见她扬唇露出近似愉悦的笑容。
他倾前,掬吮寻抹万般珍贵的笑靥,下身厮磨律动,徐徐酝酿温存快意。
她眉心蹙着,双手紧紧握向窗框,气息浅促,似在隐忍什么。
「喊出来,我想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