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失?雁回有个鬼过失!
他当下往忠义厅里去。那是惩处重大过失的会审之处,真是了不起,对付一个小女子也用得着这三堂会审的大阵仗。
他心急如焚,动作大了些,未愈的腿伤隐隐作疼,可他顾不得片刻耽搁,就怕晚了些,雁回要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莫雁回,你可知错?」
是二叔公的声音。
「雁回无过。」他刚踏进厅里,扶着门框,脚下已疼得麻了知觉,使尽了全力才勉强撑住,不教家主威仪尽扫。
暗暗调匀了气息,望向堂前跪立的女子。「雁回,过来我这里。」
她指尖动了动,复又挺直腰杆,跪立不动。
「雁回,过来!」
「家主,您不得再袒护她,莫雁回犯下这等失误,若不接受惩处,便只能逐出庄外,否则底下一干人等岂能心服?」
逐出庄外?这群老家伙就是这样威胁她的吗?难怪她连他的话都不从了。
他心里也明白,纵是尊贵如主,也得听守族规,不得循私偏袒,以免盲目宠信酿成祸端,那是过往殷鉴得来的教训,以致族规铮严如山,难以撼动,方能固守慕容世家数百年兴盛不衰。
接下家主之位时,慕容韬有意废除过于严峻的酷刑责罚,抗争下始终未果。他心知,欲护雁回,必得将族规用得让人心服口服,盲目抗争只会落得相同结果。
「那么,雁回何过?」
「护主不力,教家主性命垂危,此等过失,自当杖责五十,严惩不贷。」
好一个护主不力!雁回在为慕容家出生入死时,那些老家伙在做什么?喝着凉茶数银票!出了事,才来「论处」,抓着别人的小辫子穷追猛打,好一个坐着说话不腰疼。
「杖责五十?她一介女子哪受得住?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二叔公,真没得商量吗?」
「族规如山,家主万万不可循私。」
「也是。」他嘴角泛笑,一步步踏进厅堂,扫过眼前一排刑具,捞起一柄薄刃。「我想想看,这是中饱私囊,操守不佳的刑责,轻则断指,重则断掌,是吧?二叔公。」
「……是。」长者心下一惊,冷汗自额间冒出。
当年,慕容韬可曾对这条过失穷追猛打,得理不饶人过?
没有,甚至代为善后,事后绝口不提,没让任何人知晓。
「那么,我若说这伤是我自个儿捅着玩,想试试利刃穿心的滋味,这又与雁回何干?」
「这——」开脱之辞也未免太牵强,无法让人心服啊!
「不信?」成!他立刻让它成为铁铮铮的事实,说服力十足。
刀刃一转,迅速朝心口压下,尽管堂前护卫动作再快,刀刃已划破衣衫,就差那么一点便要没入体肤,足见他不是闹着玩。
堂下众人,全惊出一身冷汗。
「各位叔公,我敬你们是长辈,话不需说得太明。在座谁不曾行差踏错?纵是有过,这些年的功过相抵,足矣。得饶人处且饶人,依我说,这事就这么了了如何?」
堂下一片静默。
好,他就当是同意了。
「还不过来!真要我去扶你不成?莫雁回,你好大的架子,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
「雁回不敢。」
人一上前,他旋即往她身上倾靠,将全身重量交给她。在她面前,不需顾什么家主威仪,软弱亦无妨。
她右肩一沉,险些站不住。
疑惑地瞥他一眼,他冷冷瞪回去。「还不走!」
莫雁回不敢再多问,默默扶他回房。
一跳上他愈想愈气,想到她直挺挺跪在堂前,任人左一言、右一语地欺凌逼迫,也不肯到他身边来求庇护。是嘛,她行,她有骨气,都敢忤逆他,不听他的话了!
心火一起,俯首便往那小巧圆润的耳珠子咬去。她吃痛,愕然偏首,正合他意,不客气地便往柔唇噙吮。
她大受惊吓,动也不能动。
有够木头!他暗笑,戏玩似地啃咬嫩唇,咬着、吮着,忽轻忽重,吃定她不能退,恣意欺她、戏她。
她屏着气息,不敢妄动,怕她憋坏了自己,他稍退,抵着螓首瞧她不知今夕何夕的晕红脸容。
痒痒的,有些麻。她不觉含住下唇,鼻息间,尽是他的气味,那是对她而言全然陌生的感受,从未想过,能与他这般亲昵,舌尖眷恋地舔吮下唇,贪渴地想多感受一些他留在上头的温度——
纯真的撩逗举止,令他呼吸一窒。
「莫雁回,你自找的!」迎唇,便是热烈深吻。
不若先前那记戏玩似的逗弄,他吻得极深、极彻底,舌尖缠着舌尖,直要吞噬她每一分气息、每一分柔软甜美。
「你是我的,每一寸都是,旁人想动你分毫,你也不能允,往后只管躲到我后头,叔公们我自会应付,听懂没?」意犹未尽地又啄了啄,满意地看着水滟红肿的唇上,净是专属于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