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赶他走(1 / 2)

骤雨未歇 蒲风落 3066 字 12小时前

小夜灯灯光朦胧,罩在祁月笙皎如春月的脸上,给她蒙上一圈柔柔的光。

她没睡,正盯着怀里的小奶包。

简单的聊天之后,祁月笙了解到,覃墨年对覃坖可以算是事无巨细。

他没有妈妈,自然不能哺乳喂养,但用的奶粉都是新西兰进口,质量和口味都有保证。

她在看什么?

这个房间足有几十个摄像头。

打开所有安装在覃坖房间的摄像头,可以观测到这个房间全方位的景象。

覃墨年却无法透过她的表情,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面无表情。

覃坖却睡得很香。

原本在家里,覃墨年是不会陪他睡的,偶尔他会抓着小枕头,敲开他房间的门,攥住他裤腿,奶声奶气喊爸爸。

覃墨年不会让他去自己房间睡,反倒会赶他走。

也不是铁石心肠,而是因为他年幼时,覃怀康也是这样对他的。

慈母多败儿,覃怀康怕周月薇的脾性影响到他,自年少时就开始培养,唯恐他担当不了晟秀的大任。

可后来,他的确按覃怀康的要求,长成了他期待的模样。

代价却是,高中那三年,他重度抑郁,跑去穷乡僻壤的白孜,完全将自己放逐在姥姥家,直到高中毕业。

他与初恋分手。

覃墨年静坐在座位上,双手伏在桌面,双眸又黑又亮,凝视着明明灭灭的电脑显示屏。

一直到祁月笙睡着,低微的呼吸声远远传来,覃墨年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弛。

凌晨五点,他准备去出差,几乎是一夜未睡。

次日清晨。

祁月笙醒来,蹑手蹑脚离开了覃家。

临走前,阿姨已经起床准备早餐,她交代了几声,随即赶去机场。

宋医生在机场等她,报告她昨晚刚刚拿到手。

她给剧院请了假,准备什么时候做手术,也去一趟。

当晚,祁月笙才刚下班。昨晚没睡好,她收拾琵琶的动作也有些缓慢,脑袋发涨,像是一个装满石子的空瓶子。

她正打算拿桌上的琵琶。

有人从身后走来,重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那巴掌太重,又使了十几分力气,她被打得偏斜,身子向后,腰窝撞在尖锐的桌角。

一记闷哼卡在喉口。

她的脸皱成一团。

熟悉的女声怒吼,“你明知道墨年是我的未婚夫,还不要脸地往他身边凑,你是想死吗?”

祁月笙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人是舒尔。

她右脸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连同右耳都是麻的,她好容易站起身。

正要开口,一滴血落在她脚边。

祁月笙看着舒尔那张失控到扭曲的脸,想到的却是,她的右耳疑似鼓膜穿孔了。

舒尔见到那滴血,也愣了下。

但她不会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因为她觉得那巴掌,力道没有那么足。

她继续说,“要不是我夜里不放心,跑去墨年家门口看,墨年又对我们彼此的感情忠贞,就让你得逞了!”

“你在他家蹭了一晚,睡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住的贫民窟好很多?”

她说这些,祁月笙却没看着她。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打了一通电话。

消息发给温时隽,简单说明她耳朵破了,要去一趟医院,问他方不方便来接自己。

电话打给警察局,她陈述:“我被人故意伤害,疑似导致轻伤。”

舒尔反应过来夺走手机时,祁月笙已经打完。

她神色冷静地看着面色通红的舒尔,“舒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上次你认错人,也给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我休养了一周,脸上的痕迹才消下去。”

“这一巴掌,我估计一周都好不了,更不用说我的耳朵。”

“你刚才推我,我的腰窝撞到桌角,刚才看了,已经淤血。”

她说完,又加了一句,“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恐怕不能教你琵琶了。”

舒尔张了张嘴,身后却有一道风传来,男人手劲不小,轻轻一推,她就后退了两步远。

温时隽打量祁月笙一眼,顾不得问她始末,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临走前,他眼神阴冷,话是对着舒尔说的。

“希望舒小姐找好律师,稍后警察会联系你。”

一路上,温时隽把车子开得飞快,祁月笙疼得浑身冒冷汗,说话也断断续续,他却在她只言片语的描述中,把话听懂了。

无法责怪祁月笙怕他操心,把教舒尔琵琶这件事瞒了他半个月。

现在看着她惨白脸色、红肿的半张脸,温时隽满心只有无法排泄的心疼。

祁月笙被送进检查室,他克制不住愤怒,打给了覃墨年。

当然是工作号,当然是无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