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多次见过黄鹂的身手,对黄鹂非常有信心。
柳前川却提醒道:“白驹观看似一片祥和,其实危机重重。那些船夫杀手可能就是柳泌的手下。如果我们戳破了天女下凡的秘密,等于断了柳泌道长的财路,小心他杀你灭口。我差点就被灭口了。”
黄鹂想了想,说:“多谢柳公子的提醒。这次我过去,就是一个普通的游客,四处游玩乱转而已。而且我也不会去那间铁屋子,只要我不表现出敌意,柳泌道长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何况白驹观的香客游客这么多。总之,我会小心翼翼的。”
韩湘突然回忆起来,在转化寿命的那两个晚上,马万贯柳泌对黄鹂非常客气,好像认识黄鹂似的。
而柳泌自称认识皇甫镈,黄鹂又特别讨厌皇甫镈,因此韩湘猜测可能柳泌道长通过皇甫镈见过黄鹂。
宰相门前五品官。黄鹂既然认识皇甫镈,身份肯定不一般,所以马万贯柳泌道长对黄鹂才这么客气。
在此基础上,黄鹂是安全的。
柳前川见他们二人自信满满,也不再多言语。
韩湘出门买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回来,给柳前川换上。
柳前川这才得以回家。
韩湘和黄鹂则大摇大摆再次来到白驹观。
有不少游客见过他们,知道他们对柳泌道长不信任,所以对他们俩没什么好脸色看。
这次韩湘又碰到了老朋友沈亚之。
三人吹牛打屁了一番。
等到傍晚时分,韩湘约着沈亚之下山喝酒。
黄鹂一个人留在白驹观中。
白驹观里有树林。
她躲进树林里。
天黑了。
黄鹂又等了半个时辰,见四下无人,才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夜行衣,把外套塞在树干分叉处,从树林里钻出来。
铁屋的对门有一栋小楼。
黄鹂偷偷翻到小楼屋顶,静静观察。
她蹲了一夜,有所收获。
今晚又有客人来欣赏仙女下凡。
黄鹂看到柳泌道长领着客人走进召唤天女的铁屋,然后一个人出来,回去焚香沐浴,换上宽大的道袍,重新走进铁屋之中。
过了片刻,柳泌道长又是一个人出来。
黄鹂苦苦熬到黎明时分。
柳泌道长依旧一个人走进铁屋,叫醒客人。接着柳泌道长一个人走出铁屋,客人跟着走出来,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看来客人昨天晚上的确见到了仙女
可是黄鹂没有看到第三个人进去,也没有看到第三个人出来。
仙女从何而来?
黄鹂摁下好奇之心,悄悄下来,回到树林,穿上自己的淡黄色外衣。
等到天亮之后,游人增多,黄鹂才顺着进出的游客离开白驹观,回到落脚的客栈,跟韩湘说自己昨晚的所见所闻。
沈亚之和柳前川居然都在这里。
因为昨天晚上他和韩湘一起喝酒喝醉了,韩湘就留他在这里住宿。
他倒是毫不客气。
至于柳前川,他是早上才过来的。
“没有被柳泌道长发现吧?”柳前川关心问道。
“没有惊动他,我很小心。”黄鹂十分自信。
“那你有没有看到女人离开白驹观?”
“我待的那个地方,距离道观门口太远了,没有注意到。”
“奇怪,没人进也没有人出。难道柳泌真的召唤天女下凡吗?”柳前川皱着眉头思索。
三个臭皮匠凑在一块,分析了半天。
“依我看,天女下凡的秘密和调包计的秘密是同一回事。只要搞清楚了其中秘密,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黄鹂,你有没有看到柳泌道长身上有奇怪的地方?”韩湘说。
“有。他的道袍十分奢华也十分宽大。太大了,大得离谱!可能这样的道袍能让他的人看起来非常魁梧。”黄鹂道。
此时,酒醉的沈亚之终于醒了,哈欠连天。
柳前川嫌弃地摆手驱散沈亚之的酒臭味,说:“总之柳泌和那个铁屋子有问题。我也想再见见那个天女。她可能就是我家杨玉笛。要不,我再去一次?”
沈亚之继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你前天晚上才去了一次,现在又去,恐怕会引起柳泌的怀疑。如果天女有很多个的话,那么他今天晚上给你召唤出来的天女应该不是上次召唤出来的那一个。”韩湘反对。
“那怎么办?”柳前川问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韩湘拍拍胸脯。
“姓黄的,我看你就是色胆包天,想一亲芳泽!”黄鹂骂道,接着道:“咱们一直怀疑柳泌道长和定风珠。你要是去了,更会引起柳泌的怀疑。可是我们又调查更多的线索,所以。得找一个看起来很渴望天女的人物。而这个人不会引起柳泌的怀疑。”
“找谁?”韩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