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及年轻时风貌,倒也算得上精神。
不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继父这一点,谢聿青没得差,父女两唠了片刻钟,谢聿青说:“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就在家里住着,出去住你妈她担心你。”
都说人老言善,陈时锦也是年纪上来了,惦念着孩子。
秦阮剥好橘子,放在谢聿青手里:“谢叔,吃个橘子。”
“阿阮,你瘦了。”
谢聿青满目慈祥和蔼。
“您也是,得好好照顾身体。”
谢聿青笑着,两边眼周全是皱纹:“有你妈在身边,比谁都照顾得周到。”
陈时锦刚嫁进来时,外边疯言疯语,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后来秦阮跟蒋厅南结婚,又遭受一波诋毁。
外边都说她嫁女求荣,要让女儿走自己的原路。
陈时锦内心比她表面还要坚强得多,从不把这些言语放在心上。
谢聿青拍拍她肩膀:“阿阮,你妈她不容易,以往有些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她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好,谢氏以后还得你跟你妈来撑着。”
秦阮眼底有些微润,她掀动眼睫:“嗯。”
“在国外待了两年回来不习惯吧?”
“其实也都好。”
不习惯是常态,人在一个环境下生活久了,就会对别的环境产生陌生感。
在伦敦时她总想着回家,回来了,反倒又觉得生疏。
谢聿青似沉了沉气,说:“南州准备调去外地。”
秦阮呼吸一瞬窒住。
听得谢聿青再道:“阿阮,当初我极力阻拦你喜欢南州,你恨过我吗?”
怎么讲呢!
她内心很复杂,确实怨过,但没恨过。
“我怨过。”
不过秦阮是清醒的,这件事跟外人无关,是当年谢南州不接受她。
谢聿青:“这次你回来,要是还能跟他处出感情,我跟你妈都诚心祝福,南州这孩子脾气倔,谁的话他都不肯听,心里估摸着也恨我得很,只要他开心就行了。”
谢南州前阵子出警受了伤。
秦阮叩门时,他正在屋里换左腿上的纱布。
“进来。”
她推门而入,视线第一时间扫到男人修长的腿处,裤管高高撸起。
见状谢南州也是很快拉下,抬头提声问:“跟爸聊完了?”
“嗯。”
“坐吧!”
这是秦阮第二次来这间屋子,屋内的摆设跟物件同多年前一样,连位置都没动过。
床头柜上摆放着谢南州警校的合照,他不笑,站在阳光底下,英俊刚正,把身旁的同学都衬成了路人甲。
“谢叔说你要调走?”
谢南州:“嗯,那边发展前景会更好。”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底。”
秦阮觉得自己着实没话找话,她刚坐下还没两分钟,起身:“妈让我来叫你吃饭。”
今天的应酬比较晚,蒋厅南赶到富丽山庄时,孙凯丽已经到了好一会。
霍汶希,曲时都坐在对面。
见他进门,曲时挑眼去示意霍汶希。
她起身接过蒋厅南手上的公文包,正打算帮他拿外套,他胳膊缩动下离她远了些,霍汶希很识趣,佯装没看到转身去把公文包放置好:“怎么这么晚?”
“路上堵了会。”
蒋厅南拎着领带松了点,弯腰坐进椅子。
“阿南,秦阮回来了。”
曲时嘴里讲着话,抻着眼睛去打量他的神色。
屋子里一片寂静无声。
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在蒋厅南脸上,想看他会作何反应。
出乎意料,又像是情理之中,他没任何情绪波动。
就像是听到个再正常不过的消息,面目淡然。
曲时端起酒,绕开话题:“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今天是汶希生日,对了,怎么还没人送蛋糕进来?”
“蛋糕在楼下,我去拿。”
蒋厅南忽地站起身,话音很轻。
他一路步调不急不慢走到一楼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了把手,擦干去兜里摸烟,垂眸衔着烟点燃,夹烟的手指稍稍用力,烟蒂处陷进去发扁。
“呼……”
蒋厅南倚着墙深吸口,吐出的浓烟染得他面目都擦白几分。
心好像不那么疼了。
他手掌撑开捂住胸口,停留片刻钟,感觉喉咙有些发酸。
“烟烧着手了,想什么呢?”
曲时从他手里抽走那根即将烧尽的烟,摁灭扔进垃圾桶。
“什么时候的事?”
“中午,政之在机场看到人,谢南州过去接的。”
说完,曲时再道:“我打听了下,她人现在在ht工作,好像是那边高层要选拔个人来国内做东亚区的副总监,秦阮想争这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