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眼,蒋厅南淡定的质问:“怎么?”
一口重重的呼吸挤进喉咙,霍汶希像是吞了口滚烫的开水,整个嗓子都是火辣辣的。
她吞吞吐吐:“我……我有点口渴。”
哪是口渴,是慌得。
蒋厅南倒好杯水递送到她手上,霍汶希接过时,手指尖都没敢触碰他,隔着杯身接走的:“谢谢。”
他不但没走,反而在她身侧坐下来。
冷不防的开口问:“我妈不止跟你说了这些吧?”
蒋在文一直都很看好霍汶希。
霍家世代在律界的地位响彻有名,霍汶希的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干大事,她爸霍应怀接手霍南律所后,更是把家族事业打理得风声水起,在律界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
蒋家跟霍家,正儿八经的门当户对。
霍汶希一鼓作气。
她反过脸来,盯着蒋厅南:“南哥,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然后呢?”
蒋厅南一派无澜,两人的脸上形成鲜明对比。
霍汶希大概清楚自己表情不会太好,她先撇开视线,没去看人。
冷静了片刻钟,她蠕唇道:“我想争取一下你。”
既然话都点到这个份上,即便她退缩也不可能把话收回来。
不如坦白。
可蒋厅南的不声不响又令她油然而生出挫败感,霍汶希眼球微动,很努力蹙了下嘴角,手指扣住男人肩膀,她试图双膝跪进沙发里,凑身去吻他。
蒋厅南一只手钳住她胳膊,将人卡死在面前。
霍汶希距离他也就六七公分的样子,咫尺之近。
感受到他的力气,她没再逼近。
眼底的雾气化开,霍汶希带着几分羞愧:“对不起,是我贸然了。”
“你贸然什么?”
蒋厅南明明什么都知道,明知故问。
从霍汶希身上,他看到了秦阮的影子,故而更是想念。
她是他心底深处放不下的那阵风,她人走痕还在。
霍汶希身体里像是蓄起股力,逼着她往前靠,意识到她在用力,蒋厅南先是微微一顿,眼神中露出些许诧异:“我结过婚,还有过孩子,我们年龄……”
“我不在意这些。”
她双目有神,清亮真挚。
霍汶希亲下去第一下的时候,蒋厅南侧脸,唇瓣抵在他下颌处。
她掀起眸眼,睫毛上翘打量他:“林姨想我们好。”
女人声线轻柔:“我可以等的。”
“秦阮姐走的那一天,你就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了,你去伦敦看了她那么多次,难道心里……”
“汶希……”
没等他说完,霍汶希抹了把眼底,挺身起来。
如果把话说得太难听,两人面子上都过不去。
她这也算是以退为进,免得逼得蒋厅南真的跟她断绝联系,聪明的女人从来不是以逼为进的,霍汶希相当清楚这一点。
快速整理好衣服,霍汶希说:“东西送到,那我先回去了。”
人走到门外,回眸望了眼客厅,蒋厅南背对着纹丝未动。
……
近来京北天气差,远看成片雾蒙蒙的。
谢南州坐在车里抽烟,喉头翻涌着淡淡苦涩。
机场外人来人往,身影错杂,秦阮个头不算高,但在一众人群中气质突出。
他掐烟下车。
秦阮看他,跟他看秦阮是一样的,几乎是出门扫到这边动静。
谢南州接过她手上行李箱,往后备箱塞:“晚点了吗?”
“在里边上了个洗手间。”
谢南州本能的去拉副驾门,秦阮先他一步坐进后座,那个位置即便是空着,她坐进去也会心堵,见状他默然收起扬到一半的胳膊,紧随而上:“陈姨在家等你。”
陈时锦让他来接人。
车在快速前进。
路面的风景接踵闪过眸,两年不见,京北的变化甚微。
“陈姨很想你,时常念叨你几时回来。”
闻言,秦阮收起目光,撇正脸闭眼凝神:“谢叔还好吗?”
谢南州扫一眼车内后视镜,看她眯神,将车减速。
“这一年多状态比较好,能自己走动,人也精神了许多。”
“嗯。”
谢南州很关心她在车里睡得是否舒坦,又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秦阮看起来人很疲倦,瘦倒是没瘦,在伦敦两年的历练,骨相跟模样更精干了。
她不是标准的瓜子脸,更偏向鹅蛋形。
鼻子跟额部,以及嘴唇都比两年前要立体精致。
“没休息好?”
“嗯。”嗯完,秦阮又加了句:“上飞机前刚开完个会。”
“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秦阮正睡得迷迷瞪瞪的,听到车外有人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