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智华忙退到一旁去,嘘口气,施个眼色给花妮。
花妮便是笑的花一样迎上去,问他有什么事。
“你跟我进来。”乔老爹神色严肃的说一句,背拂着双手走进堂屋坐下。
花妮只得跟了进来。
乔老爹在椅子上坐下,示意花妮关门。
花妮过去把门关了,心里咚咚直跳,不知这位老人家又有什么花样。
待她关了门,转过身来,乔老爹身边的八仙桌上多了一个揭开的粉红色的手帕子,上面躺着一只油绿的玉石手镯。
“妮呀,这是小华他娘留下来的,既然你们订了亲,是乔家的儿媳妇,这镯子就该传给你了。”乔老爹沉闷的声音说道。
花妮脑子里一过,知道不该拒绝,便施礼道声谢,走过去,把镯子套到腕子上,收下了。
乔老爹却又叹了口气:“妮儿,你见过世面,是个识货的,能不能看出来这个镯子的来历?”
花妮心里一惊,忙把镯子又撸下来细看。
她虽然对宝石没有研究,可还是听说过的。
这种油绿的玉石是非常值钱的。
花妮对着日光瞧了两眼,镯子不光颜色油绿,且还晶莹剔透!一定价值不菲!
一个做长工的人家,本不该有这么贵重的宝物!
“这不是东家赏的,这是小华他娘祖传的宝物,当年他家被冤枉满门抄斩的时候,她娘逼着她跟伺候她的丫鬟换了衣裳,把她从狗洞里送了出去,总算是为陈家保住了这点骨血!
他娘一辈子都郁郁寡欢,因为不能替家里伸冤,不能替父母报这血海深仇。生下小华没几天,便就走了。
她生前心心念念的只有报仇这件事,嫁给我,也是为了报我的救命之恩,并不是因为看好了我。
而且小华他,他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娘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怀了胎,我之所以一直对他这般严厉,非要逼他去考科举,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这些事告诉他,让他替他爹娘报仇啊!”乔老爹痛心疾首的说道。
花妮听的目瞪口呆!嘴巴大张,两个鸡蛋填不满!
“妮儿呀!这些话我一直没有对小华说,怕早早告诉他,他心里有负担,活的太难为。
我是想着,等他有了出息,有能力为他娘报仇的时候再告诉他,可如今,我岁数大了,不知哪天睡下去就醒不过来了。
总不能就这样把这桩事带进棺材里去,那就实在对不起他娘的嘱托。
所以现在,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等你们有了能力,能去复仇的时候,你再告诉小华。”乔老爹嘶哑的声音说道。
花妮喉头发紧,嗓子眼发咸,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果然穿越而来是非多,还多狗血!
本来想轻轻松松捞个海货开个店,把钱赚了,舒舒服服的过完一辈子!
可又跟冤情争斗扯上了!想改个剧情都不行!
乔老爹语气沉重的说起往事,花妮一边叹息一边听着。
听到一半,心里抽紧,脑袋嗡嗡作响,听到最后,头疼的要命,恨不得找个地洞遁了,只当没听到这些事儿。
乔智华生母陈立君原名夏灿微,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武田王的亲生女儿。
皇上南征北战讨伐天下时,武田王替代皇上在京中主持朝局,原是皇上最信任的兄弟。
后来武田王却因听信身边佞臣的谗言,接连做了几个错误决定,使得几个忠臣良将造反,丢了几个刚刚打回来的州县。
皇上得知后,非常恼火,下了道圣旨责备。圣旨不过是对武田王严加斥责一番,令他居家反省两月,一切朝务暂由当时的宰相程可为主持。
这道圣旨却在半路被人调换成全家斩首抄没家产的内容。
又故意放走一个知道调换后圣旨内容的驿卒回去给武田王通风报信。
武田王得知皇兄要对自己下毒手,欲连夜将妻女送走,自己一个人领死。
程可为便故意让驿卒走慢几天回京,把武田王送走妻女这事八百里快马加急先送给了皇上得知,并且添油加醋说了些暗指武田王意有谋反的话。
皇上听信了这些话,便又追了一道圣旨,将武田王一家三十余口无论老幼男女全部处死。
“只有小华他娘一个人逃了出来。当时他娘已经嫁人,嫁的是当朝大将乔知许,刚刚怀了孕,因乔知许外出征战,王妃娘娘心疼闺女一个人在许府无人照料,便将她接回王府亲自照料,却不曾想正摊上这个事,便想尽只法保了她母子一命。”乔老爹说到这里时,浑浊的双眼不禁流下眼泪。
花妮叹了口气,伤感的问道:“乔将军难道不能为岳父一家平冤昭雪么?”
“华儿他娘逃出来本是去风州找乔将军的,可也只走到我们村时,便听到乔将军阵亡的消息!
他娘一时悲痛过度,欲要跳海自戕,恰被我救了,在我几番劝说之下,方罢了寻死的念头,一心想把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