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一齐笑起来。
郑李氏便是笑道:“这可就叫做东施效颦,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湿淋淋的海货就那么弄上炕去,火烧的再大,可能烘干了不成?
这个广福家的啊,看见别人挣钱就眼红,偏偏又争强好胜的,不肯低头,还要装个比人都强的样子出来,真正是可笑。”
“其实她若是想学,过来问我嘛。”花妮道。
“你教她?你这孩子是不是没长脑子!”有财家的诧异道。
花妮眯了眯眼:“过来问我,我也不告诉她呀!”
众人听她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正这时,只见乔智华怀里抱着一条湿淋淋的狗跑进来,气喘吁吁道:“丫头,快去找郑伯父来看看旺财,刚才有玩耍的孩子在山下的池塘里发现它的,像是被刀砍过,又泡了一夜的水,不知还能不能救活。”
花妮一听便是慌了,于他怀里看了一眼旺财,便急急忙忙跑去叫郑神医。
郑神医正哄着巧儿在村口与一帮人闲话,见花妮气急败坏的来找他,以为是家里有人得了急病,抱起巧儿便跟过来。
及至来到家里,郑李氏等妇人已经把旺财洗干净,把它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又找了几件软乎的旧衣裳垫在炕头,将它放在炕头上暖和着。
旺财侧躺在炕上,像条死狗一样,只肚子微微起伏,知道它尚有呼吸。
花妮拖着郑神医给旺财瞧瞧,直把郑神医弄的苦笑不得,跺脚笑道:“你这熊孩子,一会儿猫,一会儿狗的,我是个瞧人的大夫,哪会治这猫猫狗狗的!”
“是呀,妮儿,猫有猫命,狗有狗命,不能跟人比!”郑李氏也劝道。
花妮根本不听他们的,跪到炕边,伸手摸着旺财的头,眼泪垂在眼边,差点就掉出来。
乔智华见状,便是低声哀求郑神医,务必给旺财瞧瞧,救它一条小命。
郑神医见花妮如此,也是心疼,唉声叹气的上前,揭开包扎的软布,瞧看着旺财身上的伤口,说只把它当成人医治医治。
花妮方才下了炕,一个人走到厨房去,说是天晚了,做饭给大家吃。
郑李氏瞧着她的背影,叹口气:“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天上管牲畜的神仙下凡的呢,她对这些猫猫狗狗什么的很好,这些猫狗也都听她的话。”
“谁说不是呢。”众妇人一起笑道。
郑神医给旺财的伤口涂着药,边神色严肃起来,问着乔智华:“旺财身上的伤是被人拿刀子斧头之类的凶器砍的,什么人如此残忍,下得如此毒手!”
乔智华摇头,叹气:“我想必是那人来家里领成才走的时候,被旺财发现不是好人,所以那人才下的毒手。
看旺财身上这些伤,那人肯定也会被旺财咬伤。若是这样,那想找出带走成才的人,可就容易多了。”
“若是这样,掌柜的,你可一定要治好旺财,治好这条狗,岂不就知道谁是凶手了!这种恶人定不能留!他若正大光明找妮儿的麻烦尚好说,这拿一个无辜的孩子开刀,实在不成人子!”郑李氏恨声道。
众妇人忙跟着附和,都称一定要找出这个恶人,免得他再做恶害人!
郑神医扒开旺财的眼睛瞧了瞧,重重的叹气:“但愿这狗子像它娘,命够硬能挺过来。”
郑李氏见花妮去厨房这半天没动静,心里不放心,便跑来瞧看。
却只见花妮正专心致志的剖着一条大黄鱼。
“干什么呢,简单吃点就行了,我知道旺财伤成这样,又没找到害成才的凶手,你没有心思做这些。”郑李氏爱怜的说道。
花妮叹了口气,低哑的声音道:“还是做点事好,否则容易胡思乱想。”
“别想那么多,刚才我还跟你伯父说,旺财虽然受了伤,可一定也伤了那个歹人,这些天只要留意下村里有没有被狗咬过的人就知道谁是凶手了。”郑李氏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婶娘,我容易胡思乱想,并非只是因为旺财的伤。我是在想,为什么我为村民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头来,竟然还被这样对待,他们对我如何倒是无所谓,为什么要这么对成才,他一个孩子,可是谁也没得罪的。”花妮伤心的说道。
郑李氏一阵沉默,半晌,方才笑一声:”这人心呀,是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也难怪你喜欢小猫小狗了,你瞧瞧小黑和旺财,一个因为你救了它的命,就一心效忠你,明明是一只猫,却能帮你下海抓鱼,还能帮你看孩子。
再说旺财,从小被你养大,把你当成它的主人,为了救孩子,被人砍成这样!
可不都比人知道报恩么!”
“婶娘,你出去看着孩子罢,我现在是后怕,一时看不见成才,或是听不见他的声音,心里便发慌。
让我一个人在厨房静静,做个从来未做过的菊花黄鱼给大家吃。”花妮道。
郑李氏看了她两眼,微微叹口气,转身走出去。
花妮将洗好的黄鱼放在砧板上,用刀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