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英被人按住,只得无力地哭喊,心都快碎成片了。温倾城紧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只恶狠狠地瞪着县令。
王家人看到温倾城被打,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大人,她昏过去了。”衙役停下手上的动作,查看温倾城鼻息,还有气,只是昏过去了。
“倾城——呜呜呜。”叶秀英跪走到温倾城身旁哭喊。
“叫醒她。这只是给她个教训,年轻人不懂尊卑。”
衙门外的阮大婶、阮三郎、李红秀等人都是一脸痛色,面对强权,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温倾城被打。
在县令正要下令继续打完时,一个衙役跑到他耳边耳语一阵,县令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眸子,点了点头,挥手让衙役先下去。
“暂停审理,温倾城的板子暂且记下。”县令说完便匆匆去了后堂。
县令走后,叶秀英跑过去,“倾城,你怎么样了。”
温倾城微垂着头,深呼吸了一下,“娘,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疼昏过去了。”叶秀英眼中掉下泪来,打在温倾城身上,她的心却如万箭穿心一般。
温倾城这段时间一直在按照前世的气功调息法练习,力气倍于常人,抗击打能力同样倍于常人。
只是,她没想到衙门里的板子会打的这么重,险些将她打骨折。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县令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华服男子,迈着四方步,散发着凛然的威严。
只见县令一脸谄媚地走在男子后面,请男子上坐。县令暗暗擦擦额上的汗珠。
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两尊大神同时来到县衙了。左家二爷是同济府的豪绅,连知府大人都对他礼遇三分。他竟亲自赶来县衙,要他判温倾城无罪?
县令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旁边的这位华服男子,若说左二爷认识温家人还有可能,那旁边这位武安侯怎么突然降临到他们这个小县城,还非要参与旁听,要他秉公审理,难不成温家和京城侯府也有关系?
此时的初一早已从家里翻墙出来,赶到县衙后堂,正在和左二爷叙旧。左二爷本想着和初一把酒言欢,但见初一人在这,心却飞到了县衙公堂上。
左二爷已经打点好了关系,温倾城很快就会无罪释放,便与初一话别了。
公堂上,衙役见县令已经回来,温倾城的刑还没受完,便问道:“大人,已经打了15板子,剩下的板子还打吗?”
县令收了左二爷的好处,武安侯又在一旁旁听,自是立马改了口风,对着衙役厉声呵斥:“混账!还不退下。”
衙役被训斥地有些莫名其妙,偷瞄了一眼县令,默默退下,心中暗骂县令今天吃错药了。
县令拿起惊堂木在桌案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刚才本县去后堂,仵作给出最新证据,王老五确实死于脾脏破裂,与温氏女针刺治疗无关,现本县宣判,王老五之死纯属意外,温倾城无罪释放。”
县令的一番话直接让王家愣在了原地,包括在衙门外听审的百姓也愣了。
“三郎,我没听错吧,县令改判倾城无罪了?”李红秀还有些不敢相信。
“无罪释放了,太好了,这就是邪不胜正。”阮三郎也是又惊又喜。
温卓道:“真是祖宗保佑,这天下,总要讲一个理字。倾城给王老五扎了针,这才留着他的一口气见到亲人最后一面,这事做好事,一定会有好报的。”
李红秀神情激荡:“就是,那个王老五,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欺男霸女,小的时候戏弄欺负孤寡老人,抢老人的钱,天生的坏种,如今自己摔死了是老天的报应。”
堂内,叶秀英最先反应过来,忙跪谢:“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听到叶秀英的声音,堂上坐着的华服男子一下子如被雷击,定在原地,当看到她的脸,迎上她的泪眼,一时百感交集,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又惊又喜,往日恩爱浮上心头。
华服男子虽然神情激荡,但也在努力克制,他知道,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
叶秀英抬头谢恩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相公温良。
但见堂上旁听的男子一袭华丽锦袍,绣着精致的银丝花纹,头上戴着紫金冠,上面镶嵌着蓝宝石,整个人闪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怎么可能是她的丈夫温良呢。叶秀英垂下眸,不敢再看。
男子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叶秀英和温倾城面前,两人目光交汇,眼前的华服男子满眼的思念和深情。
叶秀英不可置信,这......这真是她的丈夫吗?眼前这个富贵公子,真的是她的丈夫吗?
男子没有说话,看向趴在长凳上的温倾城,后背隐隐有血渍。华服男子的眼中满是痛色,随后便是熊熊怒火,愤然转身看向县令。
“你们县衙审案是要动这么重的刑吗!”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
县令与他目光接触,迎上那双杀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