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英是温倾城的生母,也被请到堂上,阮三郎、温卓则在县衙门外远远地观望。
昨日下午,仵作已经验尸,证明王老五确实死于脾脏破裂,而且收集了温倾城的银针,根据这些银针的长度,刺到那些穴位,就算是全刺进去也不会致死。
仵作写好了验尸报告,但是呈上去之后,却被改了。县令高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宣读温倾城的罪状。
“关于温氏女乱行医害死王老五一案,仵作验尸查验,没有充足证据证明王老五死于脾脏破裂,亦没有证据证明温倾城银针致人死亡。”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县衙外听审的百姓,有的是温倾城这边的,有的是王家的亲属,有的顿足捶胸,有的却欢欣鼓舞。
叶秀英在堂上听到这话,着急的想辩解,“大人,冤枉啊。我们倾城是大夫,她下针手上有数,我们有人证啊。”
县衙外,李红秀带着她二舅也来旁听,在县衙门外大喊:“我们就是人证,温倾城确有医术,她会针灸!”
县令烦躁地瞥了眼门外,一个眼神递过去,两个衙役,凶道:“不许喧哗!”
“温氏女,昨天本县已经派人去你村中查访,你们温家亲属说不知你会医术,更没听过你会针灸。自家人提供的口供更可信,故本县断定你不会针灸却乱给人治疗,不给王老五请郎中,耽误王老五就医致死,现本县判你15年监禁,你可有异议?”
王老大得意地看了眼叶秀英和温倾城,对县令拱了拱手道:“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是把她关进监狱,我们老五也回不来了。不管老五是真的没救了还是被温家耽误了,她们都得赔银子。”
“你们想要多少银钱?”
“五百两银子!我们家老五上有老下有小,孩子才三岁,养到娶媳妇盖房,少说也得五百两。”
叶秀英惊得瞪大眼睛,他们村有些事故全责最多也才赔100两,这王家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她上哪凑这么多钱,就算借都没地方借。
若是不拿钱,倾城就要被迫下狱,县令摆明是偏袒王家家,想来王家在衙门肯定是有人。
“好,这钱我拿!”叶秀英攥紧拳头,就算下半辈子一直打工还账也比看着自己女儿被关进监狱强。15年!监狱那环境,温倾城能不能活到出狱都是问题。
一旁的温倾城不可置信地看向叶秀英,她们家有多少钱她很清楚,叶秀英就算借也借不到。
听到叶秀英答应,王家人嘴角都快压不住了,有了这些钱,他们全家都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王老大眼睛亮亮的,想着五百两,除去打点关系的钱,除去嫁出去的四妹,剩下三兄弟和老五媳妇平分,每家能分到不少钱。
“好,双方都没异议就立字据吧。”县令话音刚落,师爷就开始拿起笔来写。
“慢着!”
温倾城清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到公堂之上那个“明镜高悬”的牌匾上,冷笑道:“什么明镜高悬,根本没有公道!”
温倾城一个来自末世的幽魂来到这里,自然是不懂得衙门里的弯弯绕绕,殊不知王家早就打通了里面的关系。
温倾城在公堂上毫无惧色,有理有据,慷慨陈词,更是怼的县令和王家众人哑口无言。
一旁的众衙役都暗暗赞叹,好一个女中豪杰,一般农女到了公堂上,都吓得魂不守舍,话也说不利索,这个温倾城年纪不大,倒很有胆识。
县令被温倾城怼得恼羞成怒,惊堂木一拍,“好个刁蛮的女子,扰乱公堂,还不跪下!”
温倾城始终昂着头,她对这个没有公道的衙门失去了信心,厉声道:“我没罪,为什么要跪!”
一旁的师爷朝衙役使了个眼色,两个衙役上前喝道:“跪下!”
话音未落,温倾城不提防被人从后面踢了一脚,双膝一弯,“咚”的一声,重重地跪倒在石板地上。
“倾城!大人,我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大人宽宏大量,不要为难小女。”叶秀英忙求饶道。
“你是说本官故意为难你们了?哼。”县令说完,看向师爷,“罪状写好了吗,给她签字画押。”
温倾城被两个衙役按在地上,递来笔墨给温倾城签字画押,温倾城是识得字的,浏览了一遍罪状,只觉可笑。伸手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
“拿去!”
衙役拿起来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斜眼看了眼县令。
“呈上来。”
衙役犹豫了一下,将罪状呈上,县令看了眼温倾城,垂眸看向罪状。上面被温倾城歪歪扭扭地写着:虾扯淡。三个字。
“刁民!你竟敢藐视公堂,来人,先打她二十板子。”
此话一出,县衙外看热闹的百姓,顿时炸了锅,纷纷变了脸色,衙门的二十板子可太重了,有的人受不住晕过去,有的人落下终身残疾。堂下的小女子柔柔弱弱,如何受得住?
县令看着门外像是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