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让血衣卫们都站起来后,却没有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
就像陆升之前说的那样,血衣卫是一把利刃,用得好,伤敌;没用好,伤己。关键是在于用它的人。
“你们的总卫在哪儿?”君北问道。
候白有点意外,连忙答道:“在王城之北十里。”
“备马,带路。”
“遵令!”
不得不说,庆亲王总算认真地办了一件事,那就是在血衣卫的录用人选上,真正做到了关键的两点,一是要求身世清白,不与作奸犯科有半点牵连,相当于现代的“政审”;二是必须是好手。经过短时间的特训后,对付普通青壮年,最低也要达到以一敌二的战力,否则淘汰。
庆亲王之所以创办血衣卫,首先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毕竟得位不正,受千夫所指,没有自己人在身旁,他睡觉都不安稳;
其次便是加强对整个朝堂,准确的说是对官员的掌控,利用血衣卫对“不听话”的官员进行刺探、抓捕甚至是审判;
最后,便是为了制衡,或者说是为了摆脱银鳞卫对他的控制。庆亲王大概也觉得,不能过于依赖银鳞卫,他们毕竟是来自居心叵测的安西国。
却说君北轻轻一跃,便上了血衣卫为他准备的一匹大马,发现自己的两条短腿,竟够不着马蹬,想着就凭自己的轻功,踩不踩马蹬没有什么影响。
这时,候白走了过来,将马鞍两侧的系着马蹬的皮绳,分别打了个结。这么一来,两根皮绳就缩短了许多,刚好能让君北将两只脚套进马蹬。
正当君北就要扬鞭策马时,自宫门处出现了几个骑兵,略一停顿,像是看到了坐在马背上的君北,便径直奔了过来。
一看,都是自己人。前面是伍德,后面三个分别是郑林、吴俊,以及锐金营的新任统领李大眼,最后两个是锐金营的战士。
“这是不放心我吗?”君北暗暗想着。
血衣卫毕竟是君无忌所创,可以说他们的眼里,就只有君无忌一个人。
虽然不久前君无忌死于乱箭之下,但是天知道这些血衣卫是怎么想的?说不定是要暗算君北,为君无忌报仇呢!
指挥使候白虽然说有着过人的身手,却是个细心的人,从他刚才为君北系马蹬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
此时,他见伍德等六双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苦笑道:“血衣卫也是人,而且都是来自于良民,自然懂道理,明是非,并非仅仅是某个人手中的一件冰冷的杀戮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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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几间粗糙的平房,作为办公的地方;后面的宽阔地带,搭着一座座帐篷,跟兵营一样。
这些,就是血衣卫的总卫所在了。
随着候白的一声令下,五百血衣卫回营地休息去了,他与两个副指挥使陪着君北五人进了屋子,两个锐金营战士守在门口。
屋子不大,长宽只有两丈左右。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略有些歪斜的方形木桌,另外再加几条长板凳,便是整间屋子里面所有的摆设了。
八个人,也用不着分主宾而坐,刚好桌子的每一方,两个人共坐一条长板凳。
此时此刻,谁能相信,就是在这么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面,围着粗糙的桌子,坐在长板凳的八个人,进行了一场关乎靖南国,乃至整个金霜大陆的会议。
诸国的前途,无数人的命运,也将因这场会议而彻底地改变。
才一坐下,君北就开门见山,冲着指挥使候白道:“血衣卫这个名字不好听,最好换一个。但是在换名之前,我想就接下来血衣卫的主要任务提个建议。”
“请殿下明示。”坐在对面的候白起身行了一礼。
“在外而不在内。”君北很干脆地说出了六个字,然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是让在座的都好好想一想。
郑林最先有了领悟,“殿下的意思是……是指属下以前干过的事吗?”
郑林以前不仅是侍卫长,而且还兼管着对于境外情报的搜集、刺探,然后通过判断、分析、汇总后,呈送王宫。
“没错。”君北不想绕弯子了,“接下来,血衣卫首先要扩充至一千人,主要的任务是潜出境外,搜集、刺探诸国的情报,包括黑胡人,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针对敌国的要员,进行刺杀!”
君北双目精光闪闪,带着淡淡的杀气,“既然与我靖南国为敌,那就要作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就诸多细节问题谈论了一番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会议的气氛是热烈和积极的,与会众人,都发表了中肯以及客观的意见或者建议。
君北在经过一番思考后,目光一扫七个人,“眼下靖南国的形势极为严峻,说到底,还是因为时间较为紧迫,另外就是钱粮和战备物资即将面临的巨大消耗。”
“所以,本王子决定搬空整个国库,不惜一切代价来建立预备役军队;启用所有的战略资源,包括战马、兵器、铠甲、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