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居然是一个身姿十分妖艳的姑娘。他缓缓回头看向屋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娘,还有床边的拿着针线,淡定的做些绣活的姐姐。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哽咽出声:“阿姐,阿姐,来人了。”
林娇娇压根没注意听小六的叫嚷,以为是又有媒婆上门,给她阿娘说亲,她放下针线活,不骄不躁的到:“是哪家的媒婆。”
小懿愣了愣随即摇头到:“不是,是外祖父家来人了。”
“啥。”林娇娇惊了一下,立马飞奔出了屋子,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豪华的大马,马车上一个贵公子,绸缎锦衣,玉冠束发,面容如谪仙般的少年,正迈步下马车,马车上站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姑娘,身后紧跟着两个同样姿容秀丽的姑娘。
人都走到进前,林娇娇与林司懿才回过神来,兄妹二人都睁大眼睛打量林可儿,林可儿笑到:“娇娇,小懿。”
林可儿是见过他们的,那时他们也就三四岁时的样子,每次回来,就特别喜欢跑到院子霍霍。
兄妹二人因儿时年岁尚小,存在脑子里的记忆并不多,压根就不认识林可儿,林可儿看着姐弟二人迷茫又渴望的小眼神,心下一软。
又出声到:“我是你们的三表姐,为了出门方便故而女扮男装,你们阿娘呢?”
小懿试探到:“你真是我们的三表姐?”
林可儿点头,声音柔和,看着姐弟两,单薄的身子,入秋了还穿着短了一节的衣裤,有些心疼点点头:“真的,我是替你们的阿公、阿婆来接你们回家的。”
小懿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却又隐忍着不抽泣,一旁的娇娇却是自从离开那个家后,强装的坚强,瞬间瓦解,也是哭成了泪人。
这几日她阿娘病了,家里所有积蓄都花没了,还有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如今破财的家里就剩下两张床,一床薄被,几个小矮凳。她每日拼了命的做绣活,给阿娘治病,还要提防外面的洪水猛兽。
她不过将将十岁,还什么都不懂,阿娘一倒,重担全部落在她身上,说实话她快坚持不住了。
“表姐,阿娘病了,昏睡了快一个月了,表姐求你救救我阿娘。”娇娇哭着就要给林可儿跪下。
林可儿一把扶住娇娇,责备到:“娇娇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表姐,救自己的姑姑,还需要你下跪,下次不许这般了,走带我去看看你阿娘。”
“唉,”娇娇应声,赶忙错开身子让林可儿进屋,林可儿进屋第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妇人,她的心一下一下的疼,就像被一只打手握住又松开般,她的脚下如灌了铅,每一步都如此艰难。
她怕,她怕救不活她的小姑,小姑才二十六岁,这满头的银丝,脸颊凹陷,露出来的一节手臂,总皮包骨来形容都不够贴切,手上哪里有半两肉。
林可儿心中的愤怒与疼惜交杂着,许久许久她才探出手给林美玲把脉。林可儿的愤怒到了极点,她小姑的身体居然中了毒,还是慢性毒,这种毒已经跟随她六年之久,慢慢掏空她的身体,直到死去,都无人能察觉她是中毒。
林可儿站起身来到小懿跟前,给小懿把脉,果然小懿身上也有同样的毒素,只是下的时间不长,林可儿又探了脉娇娇的脉,亦是如此,她还有什么猜不出的,若不是那位给下的,她都不信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恶毒,人都走了,还不放她们母子三人。
“表姐你是大夫吗?我阿娘如何了?”
林可儿叹息,她不确定是什么毒,毕竟她并不了解这世上的毒,她得取他们的血去研究一番,才能确定。
林可儿笑笑到:“嗯,并不大碍,你们放心,表姐定能医治好你阿娘。”
“嗯嗯,”姐弟两猛点头。
这时门外热闹了起来,芙蓉来报:“主子,村长来了,那些村民也来了。”
林可儿点点头:“这里也不方便招呼客人,你们搬张桌子到外面待客吧。”
芙蓉有些为难的示意林可儿自己看这间屋子。林可儿后知后觉环顾四周,这不看还好,一看她都觉得她心里的小人,此时就要冲出来,一把去掐死那个狗屁何县令。
屋子里空荡荡的,几张竹子小矮凳,两张木板拼成的床铺,铺着稻草,辈子也就她小姑身上盖着那床,整个屋子比她的脚还要干净的。
林可儿没说什么,摆摆手迈出门口,迎面就看到一个老头被人掺扶着走了过来。
花白的头发,眼神混浊的微微眯起,想沟壑纵横的脸上,堆着笑:“几位公子是阿美的家人?”
林可儿点头,抱拳到:“小的正是姑姑的亲侄子,因前些年家中长辈担心,小的云游四海,见识广。受家中长辈所托,前来探望姑姑,却不知姑姑早被负心汉背弃,多谢这些年村长,及族人,乡里邻居对我姑姑的照顾,姑姑如今的情况,怕是也不好活,我想请村长帮忙办个路引,村长这是小小心意,还望村长笑纳。”
林可儿递过一张银票,又到:“这是给给村子里修建祠堂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