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眼睛看着app却心乱如麻。
三天前?
怎么可能,昨天下午老张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
难道不是他联系我的?
他从湖里上来因什么原因躲起来了?
我的思绪万千。
只到大队长站在台上,眼尾带红,嗓音沙哑:“我们是打捞人,他们是我们的朋友,是我们的兄弟,无论如何,我们得把他们带回家。”
我的眼角一下子酸了。
众人散去,大队长大走到我面前,神色严肃:“沈明州,这次任务你不需要参加,你明天到后勤帮忙。”
“不要,我一定要参加。”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眼角一片赤红,以前我们是打捞陌生人,现在,变成打捞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
但凡心理承受力弱的人,会崩溃的。
我知道大队长是为我好,但是,我和吴凯他们是有感情的,我相信他们一定愿意让我带他们回家。
大队长面色不虞,不容置疑说:“这是命令。”
我攥紧拳头,梗着脖颈,第一次正面顶撞大队长:“吴凯是我的队长,我是他的组员,他们的任务有我的一份,我只是在执行我们队的任务。”
大队长虎着一张脸盯着我,鼻孔翕动,浓眉压下来是要发火了。
队助连忙把大队长拉到一边,劝了几句,大队长冷哼一声走了。
队助叹口气,走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包休眠湖牌的香烟,抽出一支递给我。
我迟疑一下,接过香烟。
队助自己没有抽烟,打火机给我,我点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尼古丁让我焦虑的大脑冷静下来。
队助拍拍我的肩膀,语气轻缓:“沈明州,我理解你和吴凯他们感情好。但是,他们用的是十五升的氧气瓶,三天没有找到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十五升氧气瓶,连续使用的话最长可用三天。
而现在,三天已经结束。
我夹烟的手抖了一下,还是不死心:“刚过三天,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何况昨天下午,老张还给你打电话了。”
队助惊愕地看着我:“你说什么?谁给你打电话?”
“老张,他和我说队里出事了,让我回来。”
队助的眼睛快速眨动,搓了搓手,语气中满是质疑:“你确定是老张给你打电话了?”
我点点头,老张的声音我听得出来的。
“你的手机给我?”
我拿出手机,翻到老张的通话。
队助默默地看着我的手机,眉心拧出川字,不知要想什么,过了好一会,他目光坚定,“你看一下他们的救援录像,明天一早,你跟七队的人一起下湖,队长那里我去说。”
我道了一声谢,转身之际,我问:“队助,你相信他们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活着吗?”
这个白痴问题是多问的,我只是希望有个人给我一点信心罢了。
“吴凯是个有能力的人,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一定会活着。”
我压下眼角的酸意去后勤领取了装备。
再到行政处拿了队长他们下水的录像以衣七位网红的直播录播。
现在离天亮还有两小时,我得抓紧时间。
按公司章程,我们每一次下水打捞都得带上水下收录系统,特别是重大任务。
开始大家还是执行的,后来,大家发现录制回来的东西没人看没人查,完全是浪费资源,渐渐的所有人懈怠了。
我没想到这一次队长他们录了。
录像的视角是以副队长开始的,几个人装备齐全,一边下潜一边聊天,越往湖底走,自然光线越差。
强力手电的光线中,隐约看到一条古船。
副队长林进春还和老张开玩笑,说运气好能捞个古董。
最后镜头对着一个‘黑洞’,黑洞里露出一小截人腿和一张惨白的人脸。
还有老张的半句话:“队长,目标应该在船里。奇怪,怎么.....”
从这录像中看不出队长他们遇险,没理由上不来。
反复看了两遍录像,我心里隐隐生出古怪感,却说不出哪里古怪。
我喝了一杯咖啡,狠狠地搓了把脸,思索片刻,找出七位网红的录播视频。
四男三女,用专业相机直播的是个男生,镜头对着其它六人。
因为是直播,里面有很多作秀的镜头。
从七人对话中可知他们是冲着水下古村去的。
视频录到七十分钟时,忽有一个女生惊叫一声:“你们谁在唱歌?难听死了,别唱了。”
其它人纷纷表示没人唱歌。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还是那个女生冲着另一个男生说:“你有病啊,摸我屁股干嘛。”
那男生离女生有一米多远,语气非常不好,“你别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