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余掌柜当下就想否认。
结果从衙差身后跳出几个人,直接就哭嚎了起来。
“绝对没错,就是这临江仙拐带良家。我那日看得清清楚楚,小妹便是被人带到了这里,此后就没有出来过!”
“我那可怜的女儿,就这么不见踪影了啊!”
“差爷,你们要为小民做主啊!”
男女老少,看着像是一家人,又是哭喊女儿又是心疼妹妹的,还有几岁的稚童未必能晓事的,这会儿也跟着大人一通哭嚎。
声音震天响,那叫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门外很多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余掌柜这时候还不知道临江仙是被算计了就是傻了,但他还绷得住,一面怒斥:“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我看你们分明是栽赃嫁祸,不知道是谁眼红我这临江仙的生意,竟然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一面却在背后给人打手势,让人赶紧去通风报信。
这么大的阵仗,连衙差都来了,绝对是有备而来,他不过一介掌柜,可以暂时应付,但还是得赶紧让东家知情,得听东家的指示。
当然,最好是虚惊一场,说不定这一出纯粹就是衙门中人想来捞捞油水。
这般想着,余掌柜已经掏了两锭银就迎了上去,不着痕迹地塞到方东明手中:“衙差大人明察秋毫,也要为我们临江仙做主啊!我们这好好的开门做生意,遵纪守法规规矩矩,却有这般无赖上门讹诈,造谣生事且影响恶劣,长此以往谁还能好好做生意?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自当秉公执法,余掌柜就不要来这套了。”熟料方东明手一抬就把这两锭银推了出来。
那家人的儿子一看,顿时跳起来,指着余掌柜就开骂:“到这时你还想贿赂差爷!大家可看清楚了?这掌柜摆明了就是心虚,你以为差爷都贪你那点银子!”
“你个做贼心虚的,你以为银子就能买了人命?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老妇人一个激动,上前就抓住了余掌柜的衣领,涕泗横流,悲愤交加。
“那是人命啊,我不要银子,你还我女儿,你把她还我!”
“差爷,你要给我们做主啊!我女儿就是进了临江仙不见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女,如珠似宝地养大,那就是我们的命根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老头儿也上前,没像老妇人那般动手,却是对着方东明等几个衙差双腿一跪就哐哐磕头,那叫个实心实意,额头直接见了血。
方东明刚去拦住老妇人,又赶忙来扶老头子:“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既然我们接了这案子,自然就会秉公办案。你可千万别这样,快把大娘也拦住,别动手。”
“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呀,老婆子在家眼睛都要哭瞎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一家几口那凄凄惨惨模样,顿时看的门外众人都忍不住心有戚戚焉。
大家未必都疼爱女儿,可看着人家这样,也无法不动容。忍不住就说了起来。
“这家人也太惨了。”
“就是,说人讹诈,我看这一点不像假的。”
“那掌柜竟然还想贿赂官差,肯定是心里有鬼。”
“还别说,这临江仙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头,怕不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大家普通人都进不去,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余掌柜一听,这舆论对自家很不利啊,赶紧高声招呼:“方捕头,你总不能偏听偏信啊,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听他们一家之言——”
“什么偏听偏信,我们是看到了的,你们这临江仙每晚都有马车出入,那正常酒楼有这样半夜马车出入的吗?”
“就是,不只是马车,他们还带了花娘来。你们不是要证据吗?给你们就是!我捡到过一条手帕,你们知道是谁的吗?”男人说着拿出条帕子,外面人看不到,但是站前面的包括余掌柜看到都不由得心头一惊。
这帕子正是红袖招花魁娘子的锦帕,红袖招每个花娘都有一条锦帕,花魁娘子的锦帕更是独一无二,就算是为了搞噱头,那也是真花了心思的,的确是没法造假的。而此时此刻人家既然能拿出来,那就根本不怕查证的。
“你们看,是不是?我找人问过的,那就是红袖招花娘才有的!哪个正经酒楼会在半夜有花娘出入的?”
余掌柜刚想分辩,这帕子指不定是从哪里弄到的,怎么就能凭此诬陷他们。
结果那男人又开口了:“还有西城门小林坡,你们经常有马车去往那里,大家知道那马车里是什么吗?我远远看过,那里面装的分明就是尸体!还有,那小林坡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还有严密的护卫,敢不敢现在就让大家去小林坡看?”
听到这里,余掌柜脸色终于变了。
“血口喷人,什么尸体?满嘴胡言,简直荒唐!”
是了,从那两锭银被推回来开始,他就心下发沉,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