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云在临江仙二楼的包间里等得心急如焚,也就是这时候没有手表,不然他肯定是一会儿看一下手表一会儿看一下手表的,就是这样的迫不及待。
这谁能坐得住啊?
就想想吧,今日过后,他便要成为姜家的女婿,娶得一个美娇娘还是其次,关键这娇小姐的两个哥哥厉害啊,那样的人中龙凤,都说是铁板钉钉的举人老爷,以后再往上,那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大官,而这就是他未来的舅子,那都是他的助力啊。
不不,姜家那两兄弟算什么人中龙凤?也不过就是倚仗着姜家的资源,那样诗书传家的门第,从小就不愁吃穿,锦衣玉食的,平日只用专心读书,还有家学渊源,说难听点,便是一头猪也该沾上点文气了。何况这样的人家,对县学考官什么的都熟悉,就算不知道具体考什么,那喜好总了解吧?姜家两兄弟至今也不过才中了秀才,那不是应该的吗?反倒是他这样出身农家的,哪怕聪明伶俐绝不输这些人,可偏偏没有好的资源,就那样的农家,吃穿都上不得台面,更别说读书求学了,自己真是被耽误了。就这样也是公认的读书种子准秀才公,若是他生在姜家,指定比姜家那俩厉害,不说举人,拿个小三元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好在,做了姜家女婿,姜家的资源便能为自己所用,到时候随随便便一个秀才还不是手到擒来?甚至以后中举人、考进士……
满脑子想着这些,那心头火热的都要烧起来了,你就说这谁能坐得住?
哪怕是在之前无数次想来却从来都无法踏足的临江仙,一开始的激动兴奋也比不过脑海里对未来的美好想象。
临江仙算什么?一个小小的酒楼而已,还看不起他没什么才艺,竟然说他没才华,琴棋书画都不行,简直是狗眼看人低,他可是未来的进士以后的官老爷!
越想越膨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甚至要忍不住推门出去看,这人怎么还没来?
张青云坐下给自己灌了口茶水下去,还带着热气的茶水下肚,他更觉热意上头,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终于,头一歪就趴在桌上起不来了。
就连隔壁猛然的喧嚣打斗声都没能将他震醒。
“他爹的,什么人也敢糊弄到老子头上来?老子弄不死你!”徐大力怒喝一声,靠着蛮力想要打到眼前的女子。
他身后两个打手更是听他怒喝,与他一同发力,朝着桌前戴帷帽的两个女子就扑了上来。
两个女子也动了,身型灵活,躲闪、出手,瞬间与三个男人打成一团。
霎时间噼里啪啦,桌椅板凳都被踢开,杯盘碗碟碎了一地。
徐大力几次想要揭开女子的帷帽都不得手,甚至连近身都很困难,忍不住心下暗惊。
而这么大的响动外面竟然没有人上来,这时候他才想起,为了办事,他早就把人都支开了,但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响动,怎的还会没人听到上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图财图利,什么都好说。”看这路数不像官府中人,徐大力心下略安,知道今天的美事儿是不成了,就连之前的打算怕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头自然是恨的,但他更怕这事儿闹开了,自己要吃苦头不说,罗大少怕是直接不容他们——到这时,他终于后知后觉这件事若不成功,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他一手举在前面示弱:“两位女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另一只手却在身后慢慢动着,像他这样的混街头的,身上没点迷药什么的才不正常。
然而对方比他更快,几乎就在他要将药粉撒出来的时候,只感觉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
徐大力想要屏住呼吸,却已经晚了,瞬间头重脚轻四肢发软。
顷刻间三个大男人都软倒了下去。
临江仙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要知道纵是平日里丝竹管弦不绝,那也是高雅甚至多数有些萧瑟的,而且有那只接待有才之人的规矩在,就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楼里总结起来就还是比较萧条的,可今日,大堂中竟然热热闹闹的。
“拦我们干什么?怎么,你这临江仙还真是见不得人不成?我今日还非得进来看看!”
大厅里,满身横肉却又锦衣华服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指着临江仙老板一顿怒骂,身后一众仆从跟临江仙的小二打手对峙着,两帮人那叫个剑拔弩张。
所以说,真不是临江仙的老板没听到楼上的响动,而是他现在根本抽不开身。
而且没人比他更清楚,带来这地方的,有些还真就是被骗来的,一时不愿屈从是有的,毕竟总有些人还就喜欢这种烈性的,总要驯服一会儿闹上一阵,无非就是有些激烈,也是,那可是三个男人在屋里,说不定玩得刺激了一点。这不一会儿就没响动了吗?
关键是眼前这娄金凤更不好对付,这就是个母老虎,让她冲上楼去知道了叫嚷出来,临江仙还开不开的下去?
所以他只能全力阻拦这头。
然而母老虎就是母老虎,有钱有人,真就豁出来了:“余掌柜,你少给我扯东扯西的,那小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