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四肢粗壮,毛发反光,目光都格外炯炯有神,体内妖力顺着正确的路径游走,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也不似之前,妖力运转时总有滞涩之感。
“山君!”
沈止罹奔上前,抱着山君脑袋左看右看,眼中亮晶晶的,满是笑意。
山君喉间咕哝一声,任由沈止罹打量,舌尖的倒刺收的极好,舔着沈止罹温凉的手腕。
“太好了,山君现在真是一只漂亮的大猫!”
沈止罹喜不自胜,搂着山君脖颈,山君硕大的脑袋轻轻搭在沈止罹肩头,耳朵欣喜的晃晃。
滕云越看着蹲在山君身前的沈止罹,抱臂倚在树上,眼底带笑。
散落在林间的修士尸体不知为何消失无踪,地上只余片片破碎的布料,周围的植物被滋养了般,越发的茂盛。
沈止罹淡淡瞟了一眼格外茂盛的草丛,侧头问道:“外围没有什么了,不若我们往深处去看看?”
滕云越点点头,测算了方位,选定了一条路线,同沈止罹往山林深处走去。
因着滕云越在身边,沈止罹将神识完全铺散开,手上不时给山君投喂灵果,在危机四伏的秘境中,竟是格外的悠闲。
越往深处走,树木越发的稀少,反而苍翠的竹子多了起来,风拂过竹林,竹叶梭梭声不绝于耳。
深处没有什么修士在,或者是,进来这里的修士或是覆灭,或是逃出生天,进入了更深处。
沈止罹换了发带挽住头发,将玉簪化作腰带缠在腰间,竹林中气氛静谧而又紧张,一旁的滕云越面色如常,只是手一直放在剑柄上,不曾有一刻放松。
脚下的山君突然躁动起来,停在原地不肯走,前爪焦躁地刨着地,像是地底有什么东西般。
沈止罹在这上面吃了大亏,那难缠的藤妖便是从地底偷袭的,沈止罹停下脚步,手已经握着腰间鞭柄,声线有些紧绷:“地下恐怕有东西。”
不知是否是秘境限制,神识穿透实体时总是格外吃力,若是强行穿透,脑中还会胀痛。
一旁的滕云越扫了一眼表面上没有丝毫异常的地面,温声道:“跟了我们一路了,不必担忧。”
沈止罹眉头一跳,看向丝毫不慌的滕云越,想来应是有了章程,微微放下了心,滕云越接着道:“山君五感敏锐,发现异常也不奇怪,越往前走,那东西自会出现。”
沈止罹点点头,也对,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自己总不能在这就被吓到,何况还有不渡在身边呢。
这般想着,沈止罹揉了两把山君脑袋,将山君安抚好,才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竹子越是密集,滕云越在前方开道,不然连人都过不去。
竹子轰然倒下的声音震耳欲聋,沈止罹蹙着眉,忍着额角胀痛,操纵神识往地底下探去。
神识渐渐穿透土地,看到了藏在厚重泥土里蜿蜒围绕着他们的竹根。
山君殿后,耳朵机敏的竖起,尾巴警惕的垂在身后。
滕云越的本命灵剑悬在空中,灵光绽绽,一道道剑光疾射而出,前方密密麻麻的竹子应声而断,齐刷刷倒下,切口光滑利落。
地底下的竹根随着他们的深入越来越躁动,不少竹笋在竹节处蓄势待发。
竹子不像树木,不管成长多长时间也没有多粗,沈止罹打眼望去,最粗的也不过碗口粗,反而比树木密集多了,到了深处,几乎是堵竹墙,一丝供人通过的空隙都没有。
剑光又斩断一大片竹林,竹叶仿佛下雨一般落下,光影变幻间,纤薄的竹叶边缘仿佛闪着刀锋般的光芒。
地底下的东西似乎按捺不住了,在泥土的遮挡下将他们团团围住,细微的窸窣声隐藏在竹子倒下的动静中,几不可闻。
“小心!”
滕云越陡然回身,凌空跃起,揽着落后他几步的沈止罹的腰,借着砍断的竹桩,带着沈止罹离开地面,而体型庞大的山君,被一股灵力托起,远离了地面。
几乎在他们离开地面的下一瞬,方才还坚实无比的地面陡然刺出万千竹笋,笋尖尖锐,将沈止罹还未离开地面的下裳穿透,滕云越当机立断,以指为剑,将沈止罹被刺穿的下裳切断。
沈止罹心头砰砰跳,手撑着滕云越坚硬的肩膀,心有余悸地看着地面上突然冒出的竹笋,若不是滕云越及时出手,沈止罹怕是会同那截衣摆一般,被串在笋尖上。
那竹笋和常见的竹笋不同,一点都不像刚长出来的,最外层的笋衣厚实坚韧,近半人高,笋尖尖锐,乍一看,仿佛锋利的刀剑般。
山君被灵力托举着悬空,脚下没有任何支撑,本能的不安让它有些炸毛,它扑腾着四爪,很快适应了,对于它来说,这和凫水差不多,不过就是没水罢了。
山君挣扎着翻过身,龇牙咧嘴地盯着地面上的竹笋,尖爪探出,蠢蠢欲动的想要扑向突兀出现的竹笋。
滕云越唤回灵剑,持剑看向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竹笋,沈止罹解下腰间玉雕组配中的玉珩,以灵力催动,转瞬间便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