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挣扎,却动不了分毫,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那个人类窜进山洞。
滕云越甫一进山洞,便嗅到浓郁血腥味,眼睛还未适应黑暗山洞,身体便脚步匆匆地奔过去,滕云越眨眨眼,看向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沈止罹,目眦欲裂。
沈止罹胸口破了个大洞,面若金纸,血流了一地,若不是胸口些微的起伏,和尸体也差不了多少。
见此情景,滕云越脑中一片空白,虚脱般地跪下身,探出手轻轻搭上沈止罹脉搏,微弱的跳动传来,滕云越重重松了口气,紧接着从储物戒中掏出大把药丸,轻轻将沈止罹扶起靠在怀中,将药丸喂进嘴里。
沈止罹此时已经意识全失,即使药丸进了口中便化成水,却依旧吞咽不下去。
滕云越焦急地喃喃:“咽下去呀止罹…咽下去就好了…”
过了片刻,沈止罹还是没有咽下去的迹象,滕云越探出手,轻轻上下抚摸着沈止罹喉口,想借此刺激沈止罹咽下。
终于,在滕云越的刺激下,沈止罹喉口稍稍动了动,将口中药液咽下去。
滕云越松了口气,下一刻又被他吸了回去,沈止罹失血过多,身体已经无法吸收药力,反而刺激地沈止罹又大大吐出几口血。
滕云越骇破了胆,他慌乱地捧着沈止罹被血浸湿的下颌,急的哽咽:“这是怎么回事?止罹?怎么办?”
沈止罹此时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药石无医,可若是不用药,便无法止住血,无法止血,沈止罹心口的伤便一刻不停的涌出血,直到血尽而亡。
几乎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滕云越不知所措的看着脸色愈发灰败的沈止罹,眉眼间萦绕着浓郁的死气,滕云越双手颤抖,向来寡淡的脸上罕见地失态,他罔知所措地贴上沈止罹冰凉额头。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坚定神色,猛然抬起头,孤注一掷地握着沈止罹手腕,极力压制着汹涌的灵力,化成轻淡的灵雾,小心翼翼地探进沈止罹体内。
不成想,灵力探进沈止罹体内后,适应极好,稀薄的灵力仿佛旱地甘霖,瑞泽过沈止罹每一寸血肉。
滕云越心头一跳,加大灵力输入,沈止罹非但没有爆体而亡,体内还缓慢修复着,枯竭的体内仿佛欢欣鼓舞着灵力的到来。
滕云越浮现诸多疑惑,止罹这身子虽然半点资质也无,还经脉尽废,为何对灵力适应良好?体内还残留着些许的修炼痕迹?
无暇他顾,滕云越慢慢调动着灵力,顺着沈止罹周身流过,到了丹田时,滕云越脸色骤变,沈止罹丹田处千疮百孔,凡人原本精气汇聚的丹田,如今却是内府模样,这是修成金丹后,灵力洗经伐髓后的结果。
可沈止罹体内,没有金丹,内府也是空荡荡的,内府满目疮痍,像是被人活生生挖去金丹般凄惨。
滕云越缓慢地调动灵力游走沈止罹全身,脑海中却想起两人初遇时,止罹坐在马上,问自己是否会有人抢夺金丹的模样,那时的自己并未多想,现在想来,止罹当时神情确是有几分勉强。
滕云越心头生恨,恨自己,恨止罹,恨那夺了止罹金丹的人,恨自己不早早发觉止罹异状,才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恨止罹为何不坦诚相告,他会帮他的,止罹便可少遭许多罪,更恨夺了止罹金丹的人,是何人会这般做?连魔族都不会夺他人造化,是何人会这般丧尽天良,心狠手辣?
灵力游走一圈,沈止罹脸色好了些许,血涌出的速度也稍稍减缓,可沈止罹如今是凡身,灵力灌体的作用也仅仅是让他吊着命。
滕云越将沈止罹沾满血的衣衫解开,取出灵药抹在沈止罹胸口的大洞上,沈止罹的胸口血肉模糊,淡淡剑意萦绕其上,就是这道剑意,让沈止罹伤口迟迟无法止血,剑意还在逐渐往沈止罹心口钻。
滕云越冷哼一声,目光森寒,挥手将萦绕在沈止罹心口的剑意驱散,在滕云越霸道的剑意下,沈止罹心口的剑意半点不曾抵抗地消散。
远在问道宗闭关疗伤的褚如刃突然心口一窒,匆忙捂着胸口喷出血来,是谁?褚如刃猛然抬头,额角青筋鼓胀,是谁驱散了自己的剑意?还可以顺着剑意伤到自己?
褚如刃心头浮上一丝惊慌,是沈如止?不,不会是他,若是沈如止还有这等本事,那便不会被自己穿心而过了。
那会是谁?有这等本事的,修为比之自己只高不低,若是沈如止有这般造化,那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
褚如刃神色转冷,到了这个地步,也瞒不住师尊了,褚如刃重新端坐下来,灵力流转,缓缓治愈着伤势,不管那人是谁,对上师尊也会自讨苦吃,沈如止,此次,你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了。
滕云越给沈止罹细细上好药,伤口是好了,可破损的心脉无法治愈,纵使止罹有过修行基础,可如今终究是凡体,上等的灵药对于他来说,和毒药也差不离。
更何况,止罹全身的经脉已废,在刚刚的查探中,连灵根都一并毁损,如此差的身体,如何长命百岁?
滕云越心痛如绞,怪不得止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