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贵宗果然不负天下第一宗盛名。”
滕云越见那人言语轻佻,目露轻视,眼神冷沉下来,又听见宗主道:“毕竟事关宗门,我宗责无旁贷,便派遣弟子护送,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那人笑容凝滞一瞬,看着端坐在殿上的宗主,拒绝道:“不必了,此事给贵宗添了不少麻烦,殿下命我尽早归去。”
宗主闻言,面上并无意外之色,只点点头,唤人来将那人带去领尸身。
那人走后,殿内寂静下来,宗主面色也沉下来,看着那人背影,眸色阴冷:“当今圣上时日无多,膝下皇子争得厉害,派去禀报的长老连面都没见到,看来皇帝对睿王所为清楚得很。”
青云剑尊垂眸看着手中端着的茶杯,淡声道:“皇位更迭于我宗无关,我宗也从未掺和进去,睿王此举,是摆明了将要我宗扯下水。”
宗主冷哼一声,站起身走了一圈,突然转身看向滕云越,问道:“那刘三喜可还在?”
滕云越点点头,答道:“刘三喜还关在宗狱内,只是神智未有好转的迹象,还是那般痴傻。”
宗主捋捋胡须,沉吟片刻,唤来理事,吩咐道:“将刘三喜一并交给睿王,另,安排三个弟子,隐匿行踪,跟着他们。”
理事拱手应是,退出殿门,宗主转身看向滕云越:“我听你师尊说你要突破洞虚?”
滕云越点点头,宗主朗声笑道:“好!那你便留守宗门闭关突破吧。”
滕云越迟疑一瞬,拱手道:“近日修炼时,突觉心境不够圆融,近日准备外出历练。”
宗主抚掌道:“善!心境不稳易身死道消,你便外出历练去吧。”
滕云越心落下来,肃立应是。
天色黑沉下来,虫鸣声更加聒噪,沈止罹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眼,山君耳朵摆了摆,虫兽皆惧于山君威势,四周皆没有动静。
沈止罹撑着山君坐起身,山君尾巴摆了摆,拍打在地上,沈止罹摸摸山君脑袋,温声问道:“可饿了?”
山君低吼一声,抻着身子伸了个懒腰,湿润鼻头拱拱沈止罹手心,沈止罹低笑几声,顺着山君的意思挠了挠它下巴:“自去寻吃的吧。”
山君喉中发出咕噜声,闻言甩甩身子,窜进林中不见了身影。
沈止罹站起身,提气轻身窜上树梢,看着洛水郡内人声鼎沸,心内估算着时辰。
待山君觅食完回来,沈止罹下了树,掏出巾帕给山君擦拭嘴角血渍,山君昂着脑袋任沈止罹擦拭。
“待城门关闭后我便要进城,你就在林中等我。”
沈止罹收回巾帕,摸摸山君脑袋。
山君来回走几步,在沈止罹身边卧下。
洛水郡内渐渐沉寂下来,街道上人影稀少,不时有铁甲声,身披铁甲的侍卫在城内巡防,城门已经关闭,不时有更夫的梆子声传来。
沈止罹袖中疾射出铁爪,牢牢抓在城墙上,手上扯了扯,借着绳索,在夜色中悄然窜上城墙。
沈止罹猫着腰蹲在城墙上,借着阴影躲避着巡防侍卫,摸清侍卫巡防间隔,待侍卫远去后,借着墙边大树,悄然进了城。
睿王府在洛水郡正中,防卫森严,夜半时刻王府门前的侍卫还是精神振奋,一点风吹草动,眼神便投了过来。
沈止罹躲在一旁的巷口,看着王府门前侍立的侍卫,有些头大。
直到后半夜,换班的侍卫来了,才让沈止罹找到些许空档,袖中抖落三只飞蛾,藏在灯笼火光照射下的阴影中,展翅飞向王府。
王府门前立柱约有二人合抱之巨,其上涂了红漆,光滑无比,飞蛾尝试在上面落脚,不成想立柱着实光滑,滑落几下,还是无法在上面停住。
沈止罹心头一紧,额角沁出冷汗,立柱下的侍卫已经发觉响动,正循声看来。
飞蛾当机立断放弃在立柱上落脚,扑腾着翅膀,飞向檐下,在阴影处的横木上安顿下来。
那侍卫探头看了一下,发觉并未有异,这才回到立柱下,继续守夜。
飞蛾伏在横木上静待半晌,直到侍卫专注守夜后,才动动身子,循着横木查探起可以供自己进入王府内的空隙。
如今正值夜间,王府四门紧闭,飞蛾爬上爬下,并未找到能供自己钻进的空隙,而房檐遵循了皇城的礼制,朝外延伸约莫半丈,周围皆没有遮掩身形的地方,若爬上房檐,被发现的风险大大增加。
隐在巷口的沈止罹有些着急,他睁开眼看看天色,心一横,操纵着飞蛾从檐下现身,飞舞着翅膀在侍卫跟前晃来晃去。
侍卫果真将视线放过来,走了几步想将飞蛾打落,其余两只飞蛾见侍卫被吸引,瞅准空档,悄悄顺着房檐攀上屋顶。
另一个侍卫见只是只飞蛾,扬声将走过去的侍卫唤回来,而另两只飞蛾距屋顶只有一步之遥,若侍卫此刻回转,定会发现和眼前飞舞的飞蛾一模一样的另外两只,沈止罹便暴露了个彻彻底底,此后再想混进王府,更是难上加难。
沈止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