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哥哥,糕点是带着止罹哥哥的吗?”
大牛步子大,桃桃蹦蹦跳跳牵着大牛的手跟着他,手上还拿着大牛哥哥给她买的糖人,舔得满脸都是。
“嗯。”大牛应了一声,看小姑娘走路辛苦,将她扛到肩膀上。
桃桃惊呼一声,沾着糖汁的手紧紧攥着大牛头发,满脸紧张,下一瞬又被截然不同的视角吸引住,旁边伸出的枝桠嫩叶搔过脸颊,惹得桃桃咯咯笑出声。
大牛脸上现出笑意,掂掂桃桃,握住桃桃不断挥舞的脚腕,护着她不让她掉下来。
远远便瞧见铺子前郁郁葱葱的桃树,大牛快走几步,桃桃在肩头乐不可支。
走到近前,大牛发现平常大开的店门关的严严实实的,看到这不平常的情景的大牛笑容落下来,绕过铺面,从侧门进了院。
还未踏进门,大牛便嗅到飘散的血腥气,脸色沉了沉,将桃桃放下来捂着她的眼睛,跨进院门。
天井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扔在墙角,生死不知,平常进出洒扫的刘婶也不见了踪影。
“大牛哥哥?怎么了?”桃桃被大牛抱在怀里,眼前被宽厚的大掌遮住,什么也看不见。
“没事,糖人好吃吗?”
桃桃眨眨眼,纤长的睫毛搔着大牛布满厚茧的掌心,有些麻痒,桃桃听见大牛问话,舔了舔手中的糖人,欢快地说道:“好吃!甜甜的。”
大牛嗯了声,快步穿过天井,踏进内院。
正看见刘婶端着碗冒着热气的药,跨出灶房,抬眼看见抱着桃桃走来的大牛,眼含热泪。
“出了什么事了?”大牛摸摸桃桃脑袋,垂头看着端着药的刘婶。
刘婶抹抹泪,刚想说些什么,抬眼看见大牛怀里的桃桃,又憋了回去,轻咳了声:“把桃桃放房里吧。”
大牛扫了眼黑漆漆的药液,点了点头,看刘婶脚步匆匆将药送进沈止罹房里,心下一紧,转身往刘婶房里走去。
“大牛哥哥,有人生病了吗?我闻到药味了。”桃桃转了转脑袋,嘴边的糖人也不吃了,仰着头看着大牛。
大牛掂掂桃桃,推开房门:“可能是吧,桃桃要听话,生病了就要喝苦苦的药了。”
桃桃连忙捂住嘴,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大牛:“我听话,我不喝苦药药。”
大牛将桃桃放在凳子上,将手中拎着的糕点放在桌上,掏出帕子给桃桃沾满了糖汁的手擦干净:“听话就乖乖呆在房间里,娘等会儿就回来。”
桃桃连连点头,乖乖伸出手让大牛给她擦。
大牛将糕点打开,推到桃桃手边:“我要去忙了,桃桃不要乱跑,饿了就吃糕点。”
桃桃捏着糖人的棍,清脆地应了声。
大牛带上门,面对桃桃时还带着些许温和的神情沉了下来,他侧头,看见坐在沈止罹房门口,腿上打了绷带的伙计。
“出了什么事?”
伙计抬头,看着沉着脸的大牛,脸上充满愤慨:“今日有人闹事,掌柜被他打伤了,现下正在房内喝药。”
大牛眸色一厉,问道:“是天井里的人?”
伙计点点头:“掌柜让我们将人绑了扔在天井,许是等醒了再处置。”
大牛点点头,搬来椅子,将伙计扶起坐上去,自己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着。
一炷香过去,房内有了动静,刘婶眼眶红肿,端着药碗出来了。
“如何?”
大牛和伙计齐声问道。
刘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昏着,药喂不下去,洒了大半…”
大牛捏了捏拳头,看着刘婶抹着泪去灶房煎药,伙计狠狠捶了下残腿,语带哽咽:“都怪我,要不是掌柜替我挡了,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大牛垂着头,没说话。
房内,滕云越面色焦急,看着榻上气息微弱的沈止罹,急促道:“止罹如今喝不下药,可有其他法子?”
坐在床沿的樊清尘面色凝重,指尖搭载沈止罹细瘦伶仃的腕上,半晌,樊清尘取出银针,悬在沈止罹喉间:“止罹现在喂不了药,我只能将他的天突穴打开,但是这个法子有风险,若是药液进了气管,刚稳定下来的内伤又会复发,甚至更为严重。”
滕云越眉心折起,急急跨出一步:“没有别的法子了?”
樊清尘捏着银针犹豫不决,闻言摇了摇头。
滕云越指尖掐着掌心,心内天人交战。
房外刘婶端着药快步走来,细纹遍布的手上被滚烫的药液烫出几个晶莹的水泡。
“扎!药我来喂!”
滕云越咬咬牙,低声道。
樊清尘转头看了眼面色冷凝的滕云越,点点头,手中银针缓慢没入皮肉。
刘婶端着药碗进来,焦急道:“如何?现在可以喝药了吗?洒了也没事,我再去煎。”
樊清尘扎完针,退开些许,将药碗从刘婶手上接过,看见刘婶手上的水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