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止收起傀儡,牵了马,照着舆图往平镇的方向而去,山色秀丽,沈如止坐在马上,信马由缰,只在马儿偏离方向时拉拉缰绳。
辛辣的酒液灌入喉咙,沈如止眼尾漫上薄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身下马儿停下吃草。
沈如止晃晃悠悠下了马,召出傀儡牵着马,找了一块平整的草地,搭着新买的大氅打盹。
再醒来时已是正午,明晃晃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沈如止摸了摸被晒的发烫的脸颊,缓缓坐起身,坐在原地醒了会儿神,转头望去,马儿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草,傀儡老实站在原地牵着马。
沈如止收起大氅,摸出根肉干嚼着,上了马,傀儡牵着缰绳走在前面,他已经进了理国边界,再往前走,就是理国边陲的城镇,再过几个城镇,就到了目的地平镇。
沈如止收起舆图,盘算着储物戒中的家当,准备在下个城镇落脚。
三天后,沈如止看着巍峨的城门,松了口气,他没走错路。
下了马收起傀儡,沈如止牵着马进城,城内人声鼎沸,理国不愧为第一大国,这么个边陲小镇都有不少修仙者,沈如止看着各色的门服,颇有恍如隔世之感。
在客栈落了脚,沈如止休整一番,拿上自己的酒葫芦,找了个酒坊坐着喝酒,身后一桌是不知名宗门的弟子,稚嫩的脸上带着意气,叽叽喳喳地说话。
“师兄说这里有藤妖作祟,抓了任天宗好几个弟子,我都在这呆了好几天了,怎么什么都没发现?”
“消停点吧小师妹,任天宗的首席弟子都赶来了,不会是空穴来风的,那藤妖连任天宗弟子都抓去了,我们来了也是给它添菜。”
“那滕云越都来了,我们还在这干嘛,捡漏都轮不到我们。”
“我们去看看也好啊,这种天资的人物,看他出手都受益颇丰。”
“好吧,那花生米你还吃不,我还想再吃一碟…”
将杯中最后一滴酒饮尽,拿过桌上打满了酒的葫芦,沈如止出了酒坊,街上小贩扛着冰糖葫芦叫卖,沈如止看着鲜红欲滴的冰糖葫芦,口舌生津,叫住小贩买了一根。
沈如止拎着酒葫芦,举着冰糖葫芦啃,轻咬下一块薄糖,沈如止品着清甜的糖块,慢悠悠走向客栈。
藤妖?听那少年所说,这藤妖修为不浅,还惊动了任天宗,派出首席弟子滕云越出马,自己现在这破烂身子,要是遇上藤妖必死无疑。
沈如止思忖着,将酒葫芦挂在腰间,向客栈掌柜续了七曜的房。
呆在客栈的七天,沈如止鲜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刻木头,他用做第二个傀儡时剩下的余料,刻了几个巴掌大的小人,脸部的刻画愈发传神,小人指甲盖大小般的脸上已有了神韵。
偶尔出门买酒,听听藤妖最新的动向,终于在土曜日这天,听到藤妖已死和滕云越失踪的消息。
闷在房间许久的沈如止松了口气,休整了一夜,第二天牵上马儿继续向平镇走去。
气松的太早,沈如止还没走上几个时辰,刚要将傀儡放出来牵马,就看见不远处的草丛中散落着一片衣角,沈如止心里打了个突,将马儿拴好,缩手缩脚走向那片草丛。
离得近了,沈如止看到了衣角上绣的任天宗宗纹,沈如止蹙了眉,拨开草丛,剑眉星目的男人昏倒在草丛里,心口破了个大洞,那人估计是在昏迷前草草处理了一下,外围的血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只心口正中的部位还在沁着血。
沈如止踢踢男人,男人并无动作,面色倒是越发的青白,沈如止放下心来,召出傀儡将男人抱起,找了个平整的地放下,给男人披上大氅,靠着树躺着。
沈如止收起傀儡,细细查探一番,找出数个品级不低的储物戒,储物戒上有男人的神识印记,沈如止打不开,男人经过刚才的搬运,伤口似乎又大了些,鲜血涌出的速度更加快。
沈如止麻了爪,他打不开男人的储物戒,自己身上的丹药也都用来给自己疗伤和恢复,寻常的草药没多大作用,灵草也被自己卖出。
沈如止挠挠头,只能循着水声打来水,架起火,待水烧开后又撕了较为柔软的里衣煮煮消毒,将男人衣衫褪下,草草擦拭了伤口,又拿出金创药厚厚撒上一层,粗略地包扎上。
清洗干净后才发现,男人伤口极深,像是刀剑伤,再往前一寸就伤到了心脉,即使有了灵药也无法根治。
沈如止除了被虚灵掏金丹时造成的大洞,还没处理过这么大的伤口,只能将自己备的药给男人用上,看男人脸色稍稍恢复,这才松了口气。
沈如止又烧开一锅水,取出瓷杯烫了烫,摊凉后喂男人喝了几口,多半都洒在男人衣领上,沈如止看自己将能做的都做完了,也不管了,给男人盖上一层外衫,就着锅里的水,取出肉干煮。
滕云越听着柴火的哔剥声悠悠转醒,敏锐地发现周围有人,他提着口气,掐出手印,灵力汇聚,这才稍稍睁开眼睛,观察周围。
天色还亮着,环境不算熟悉,他看到了自己昏倒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