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轻唤师父多声,也没有得到回应,立刻握住孟棣的手腕把脉。
探得他的脉象格外紊乱,内息也不对,如此虚弱的脉搏,引得宋翎眉头紧蹙。
怎么回事?
“赵珩,我师父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中蛊了。”
赵珩看了眼窗外,偶见火光从窗前闪过,巡逻的人在殿外徘徊,不适合在这里多说。
“是中蛊,但与你的情况不同。”
宋翎扶住孟棣的肩膀,赵珩连忙摁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宋翎抬眸,“我带我师父离开这里。”
宋翎看着自己师父在这里受这种罪,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心口好似被重创,疼痛阵阵袭来。
他必须要把师父带出去,而不是让他在这里被人幽禁折磨。
“不可,”赵珩低声道,“你师父,身上有情蛊,不能离开这里。”
宋翎把孟棣放平,立刻站起身,走到赵珩面前,“你说我师父被人种了情蛊……”
“等等,你先坐下。”赵珩突然说。
宋翎不解地看着他,见他面色凝重,便坐在床榻边。
此时站着的赵珩比宋翎高了大半个头。
赵珩抬手,微凉的指节探入宋翎素白的衣襟,轻扯开他的衣领,落在宋翎薄红发烫的颈脖。
宋翎轻颤,后退两步,“你做什么?”
赵珩另只手握紧宋翎的衣襟,把人落到自己身边,脚尖相碰,赵珩一低头便看到宋翎白皙的颈脖红的不正常。
温度也很烫,覆盖着青筋的薄皮,红斑处有几处特别红的小点,不仔细看已经快要看不清。
“你脖子怎么回事?”
宋翎疑惑地看着赵珩,忍不住抬手触摸自己颈脖,却抚上赵珩的手背,“什么怎么了?”
赵珩没有松手,修长的手指在宋翎颈脖上摩挲着,带起一阵痒意。
宋翎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白日我走后,你去了哪里?”赵珩问。
宋翎把自己他后来去了盲眼画师的小院,与他说了会话,以及在回去长廊看到奇怪的花,莫名其妙天色便晚了的事都告诉赵珩。
赵珩眉头紧皱,稚嫩的眉眼之中染上一丝戾气。
“那个盲眼画师,有没有接近你?”
宋翎摇头,那画师根本不看见,只是把画递给他时有了短暂的接触,但那已经是他见赵珩之后的事了。
“不过,他当时在桌上捡了一片树叶,飞到了我脚边。”
赵珩点头,“那就对了,他肯定在树叶上动了手脚,咬你的东西是一种蛊虫,很小形状像红蚁,常常藏匿于各种树叶之下。”
“被咬过之后,人会产生幻觉然后失去意识。”
宋翎握紧手心,原来是如此,着了那画师的道了。
“按你的说话,你失去意识至少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段时间他可能把你的底细什么都扒出来了。”
宋翎站起身,眼中划过一抹狠戾,“既然他那么想知道我的事,那就让他带着秘密下地狱去吧。”
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事关他的生命和天启的未来,岂能让南诏的人提前得知。
“赵珩,我师父的情蛊到底要如何解开,我要带着他立刻离开这里。”
赵珩摇头,“南诏人善于制蛊,但情蛊与其他蛊不同,每个人种的情蛊都不同连对人的伤害也不同。”
“你师父身上的肯定是王上种的人只有杀死母蛊才能救了你师父。”
宋翎看了眼床上,毫无生气的师父,在他印象中师父从来都是纤尘不染,强大而疏离的隐居者。
他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虚弱无力的模样。
“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找到母蛊,如何杀了母蛊即可,剩下的我去做。”
“如果养蛊的人是王上,那你就要杀了王上。”
宋翎微怔,心中盘算,“杀了王上,那南诏岂不是与天启结下了死仇,容我想想如何才能在离开前带走师父暗杀墨晴。”
至少他们几个人都在宫中时,不能对墨晴下手,不然刺杀王上的嫌疑肯定会落到他们一行人头上。
到时候南诏与天启决裂,与北羌合作攻打天启,天启到时候两面受袭,进退维谷。
尤其在外患强大的时候,宋翎绝不可能调兵南下攻下都城,这置整个天启百姓于水火之中的行为,他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宋翎垂眸,一时两难。
“容我想想……”宋翎低喃。
赵珩也不催促宋翎,孟棣是宋翎的师父,一切的决断理应交给他。
正在两人犹豫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女声响起,“他醒了吗?”
内官小声说:“未曾醒来。”
墨晴推开门,内官吩咐门外的婢女和男侍把整个房中的灯烛全都点燃,一时间整个房内布满光亮。
宋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