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灯火通明
身后一排伶人乐师奏乐,中央有苗疆女子在其中跳舞。
仔细一看,还有男子在其中。
宋翎收回目光。
被安排着坐在王上左侧的第二位。
至于王上右侧坐着一位大约而立之年的男子。
标准的南诏男子长相,看起来很是瘦弱清秀,但一身华贵的衣衫,让他显得多了一份贵气。
皇位座下,右侧两位,是王上的一对儿女,看年龄大概十岁左右。
所以人人都知道,南诏并无三少主,他们天启收到的是假的。
怪不得,他们在宴会上,都不敢说话,生怕他们天启是来算账的。
“今日,是天启的王爷来到我南诏,我们自然要好好款待贵客,为他接风洗尘。”
“众爱卿,不必拘束。”
宋翎站起身,“今日,本王能得到王上如此迎接,也算是不枉此行。”
客套之后,宋翎刚坐下来,便看到对面有个人一直在盯着自己,仔细一看便是昨日在路上遇到的那个拦住他的路,要抢他回府的女子。
今日也敢这么看他,真是不要命了。
秦观月的视线在宋翎和他身旁额叶肆之间游走,对上宋翎的视线,也没有半分尴尬,反而举起酒杯,对着宋翎晃了晃,随即一饮而尽。
叶肆握紧手中的剑,正要坐起身却被宋翎一把摁住手腕,“急什么,你一个男子还要与她置气不成。”
叶肆瞬间泄了气,不管在南诏还是天启,他怎么可能同姑娘动手,但秦观月那小流氓行径让他特别不爽。
“师兄,难道就这么放纵她得意。”
宋翎没说话。
另一边的檀辛自然也注意到了秦观月的行径,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同时注意他们这边动静的还有,南诏的王上,以及他座下的一对儿女,也在窃窃私语。
“皇姐,那位翎王便是祭司大人的妻子吗?虽然看起来长的也还行,但没有祭司好看。”
“你说,祭司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
姐姐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不该管的事,你先别理。”
“话怎么这么多?”
弟弟委屈巴巴地看着姐姐,“哼,你就知道欺负我。”
姐姐在桌下踹了他一脚,“滚。”
晚宴行至一半,突然有一女官站起身,“素问天启都是男子做官,男子主权势,不知你们男子有何本事?”
宋翎抬头看向桌子中间,那站起身颇为高挑英气的女子,“我们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千百年制度如此,一时之间难以改变。但男女之间本无不同,本事因人而异,而不是因性别。”
宋翎这一番话让南诏女官,本来准备好的话,咽在喉咙说不出来。
她曾经见过天启来谈判的男子,一个个趾高气昂,觉得女子为政有违什么纲常伦理。
理所应当认为天启的王爷也是如此,也想到碰壁了。
女官端起手中的杯盏,拱手,“是在下唐突了,给王爷赔个不是。”
晚宴结束后,宋翎假意喝醉,被宋七扶着回去,行至半路,他站起身,“宋七,你先回去,等会若是有人来问我,你就说我已经躺下了。”
宋七点头,没有多问,“是。”
宋翎悄悄赶往自己与赵珩约定的地点。
亭台中,并没有人,只有倾洒一地的月光,投下摇晃的树影。
宋翎静静等待着,月光照在他身上,素静的白衣染着了银色光,恍如一尊玉雕像。
此时,宋翎的眉眼格外柔和。
赵珩款款走来,虽然还是小孩模样,看现在看起来至少有十岁了。
宋翎看到他变化的面容,不由得尽管,“你这,长的确实快。”
赵珩幽怨地看着宋翎,“再不长快点,含璋就要跑了。”
宋翎轻笑,“我能去哪,别贫嘴,我们去偏殿看看。”
赵珩低声道:“去偏殿做什么?我以为你很好奇盲眼的画师。”
“你先跟我来了就是。”
赵珩与宋翎脚步极为轻快,很快绕过宫中的守卫,来到偏殿外。
偏殿白日没有什么人,这会儿,在外把手的人倒是很多,唯一可以进出翻越的高墙下都站着人。
赵珩想了想,突然说,你跟我来。
两人绕进另一个闲置的宫殿,悄悄飞上房梁,借着屋脊的阻挡,缓缓向泽华殿偏殿靠近。
走到偏殿屋顶上时,宋翎四处观望,赵珩掀开瓦片,看了眼偏殿内,灯火未点,一片暗沉。
两人攀附着房檐,跃到窗台上,推开窗户,跳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躲进偏殿的主屋后,两人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宋翎缓缓靠近青色的幔帐,幔帐翻飞间,隐约可见其中躺着一个人,呼吸平稳,并没有死去。
宋翎正要上前,赵珩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