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诤言在院外的石凳坐了半个时辰,
期间老管家给他送来一壶茶,与霍诤言说了几句话。
终于听到开门声,霍诤言抬头,见宋翎满面春风走出来。
树荫斑驳摇晃,
夕阳西下,斑斓的橙黄淡紫交融映照出暗色的影子。
宋翎身着黛色长衫深青对襟衬得人十分高挑沉静。
他站在石阶上,抬手轻触檐下的古铜风铃,风铃发出沉闷的声响,并不好听,宋翎嘴角却微微扬起。
窗边,
薛士钰闻声探出头,看到摇晃的风铃,先是惊讶,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苍白的面色多了几分薄红。
宋翎对他轻笑,微微抬手又晃了晃风铃。
“薛士钰,我现在不用踮脚也能够到了,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
薛士钰用力关上窗,没有理会。
宋翎没有生气,儿时的玩闹似乎还在眼前。
回去的路上,宋翎的心情很好。
枣红大马奔走在官道上,道路两旁凋谢的花草,在斜阳绚烂的微光下,染上动人的颜色。
“师兄很高兴?”
宋翎抬眸,斜阳映照他的侧脸,长风吹动他的发丝,恍若天人。
“高兴。”宋翎脆生生地回答,略带稚气。
霍诤言轻笑。
宋翎扬鞭,意气风发,“小五比一比,谁先到王府?”
霍诤言点头,快马加鞭,“驾!”
两人疾驰而去,尘土飞扬。
天色昏黑,
马儿悠然晃到王府,宋翎和霍诤言跃下马,下人把马牵往马厩饮食补水。
宋翎走在前面,“小五的骑术也不差。”
霍诤眼摇头,“比不得师兄,还是差了点。”
两人说着话,还不等走到院中,迎面看到叶肆抱着毛球哭哭啼啼地冲过来。
宋翎立刻停下脚步,想要扭头就走,但又生生忍下来。
毛球看到宋翎,高兴地从叶肆怀中跳出,迅速跑到宋翎脚边。
宋翎低头看它,灰白掺杂褐黄的绒毛乱糟糟的,小表情甚是委屈。
撒娇的叫声像杀猪似的凄惨。
宋翎皱着眉听毛球的叫声,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二次听到毛球的叫声,难听至极。
嫌弃又不能捂住它的嘴。
“好了,别叫了。”宋翎弯下腰,呼噜呼噜它的毛,试图安抚毛球,让它结束自己那惊魂的叫声。
毛球哼哼两声,声音小了很多。
叶肆也跑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宋翎屏住呼吸。
“师兄!”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有事说事。”
叶肆看了眼霍诤言,没好气地说:“我有话要单独与师兄说。”
霍诤言望向宋翎。
宋翎揉了揉眉心,“如果你想要问我们去做什么,那你问小五吧。”
霍诤言:“……”
所以,这就是师兄带他出去目地,
让他回来后应付聒噪的四师兄。
宋翎说完立刻加快脚步离开,叶肆转身去拦宋翎,“师兄,你听我说,是关于赵珩的。”
宋翎脚步一顿,“他怎么了?”
叶肆抱起毛球,指着自己凌乱的头发还有毛球乱糟糟的毛发,痛斥赵珩不是人。
赵珩不止圈养条小蛇,还养了一只鸟。
“我不是说让你盯着赵珩,你潜进去很容易危险。”
叶肆轻咳,挠了挠本就杂乱的头发,“赵珩一直待在房间里,我觉得奇怪,哪有人把房间成那样,还不出来,也许是在里面干坏事。”
宋翎轻叹,轻抚两叶肆脑袋上的翘毛,“做什么事都不要冲动,否则我不会带你去京州,你若是出事,我没办法和师父交代。”
宋翎把毛球从叶肆手中接过,“小五,你先带叶肆去休息。”
霍诤言点头,拉住叶肆想要跟着宋翎去的胳膊,“四师兄。”
叶肆耷拉着脑袋,有些泄气。
半个身子都倚在霍诤言身上,“师弟啊,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霍诤言揉了把他的呆毛,“别多想,三师兄是关心你,赵珩见师兄都不怕,他若是对你做什么,师兄会自责。”
叶肆眼睛放光,“真的吗?”
霍诤言点头,“真的。”
叶肆瞬间活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霍诤言身上跳下来,“师弟,快跟我说说你和师兄今天去哪里了。”
两人慢慢走远。
宋翎从角落走出,形状似猫的猞猁蹲在他身旁,毛发已经舔的顺滑,金黄的眼睛高贵又凶残。
小毛球摇着尾巴跟着宋翎身后,最后一抹斜阳拉长他们的身影,隐入黑暗。
书房中,
宋七俯跪在地,“王爷,属下罪该万死,跟丢了王妃。”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