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珏听见这话挑了挑眉,慢悠悠喝完粥放下碗走过来。
他摇着扇子一笑,京中关于他家的事虽然是旧闻秘事,但季家知道也不稀奇。
他并未把季风穷途末路时说的话往心里去,这时候季风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倒是段春回忍不住脾气了。
“你真是活够了是吧。”
指间不知从哪儿变出三根针来,段春回专门往他穴位里扎。
“啊!”又一声惨叫。
疼得季风痛不欲生,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剧烈地挣扎,但毫无效果,麻绳将他绑得扎扎实实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那个人渣算什么爹,就该杀,用得着你指指点点,你才货真价实不是个好玩意儿呢。”
段春回翻了个白眼,还想过去踹一脚,被连珏拦下了。
“好了好了,和这种人生什么气,不值当,脏了你的鞋。”
连珏揽上他肩膀,给他顺气。
心里却甜滋滋的,有人给自己出气的感觉很爽。
段春回往他怀里靠了靠,回头看连珏,问道:“教主打算怎么处置他?”
连珏带着他走出阴冷的牢房,到了过道才摇摇头,“主子估计不会留他性命,但也不会让他死的太容易。”
段春回知道楼惊御有考量,也不再多问,又看了眼里面架子上闭眼沉默的药魔。
他知道这是个难啃的骨头。
“估计药魔不好审。”他说。
连珏轻声赞同,但也不想让他陪着自己在这里熬,抱着他亲了亲,好言好语把人先送了回去。
等段春回睡着后才又折返回来忙碌。
季风色厉内荏,嚣张但怕死,他知道的事情和楼惊御让影卫收集到的情报也差不多。
他又忍受不了多少刑罚,后半夜问什么说什么。
而药魔和季风是两个极端,自从被抓后就静悄悄的,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他嘴严得很,好像不怕疼也不怕熬,一双眼睛深沉精明,看起来阴恻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连珏熬着他熬了一夜,也没什么收获。
影二在一旁冷眼看着药魔,默默释放自己的冷气。
药魔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他心里默默叹气,唉,要是审讯能和练剑一样简单就好了,要是两剑下去这人开口就好了……
把自己的宝贝刀剑擦得锃亮,影二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天光大亮了。
————
影十一今日起得比平常要晚很多,估摸着还是因为昨日那迷药的缘故。
楼惊御起得比他早很多,但也没起身,撑着下巴半躺在床上看着他的睡颜,将额头前几缕发丝给他拨到耳后。
不知不觉,看着少年,他脸上便浮现笑意。
影十一睡梦中不自觉往他怀里靠了靠,楼惊御的心被他的动作弄得软绵绵的,把人捞到自己身上,轻轻拍着他的背。
现在的天色亮的比夏日晚了许多,楼惊御看了眼窗外,依稀能听到风声,估计今日天气不怎么好。
室内却温暖静谧,床上被子柔软暖和,影十一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不愿意醒来。
楼惊御也不闹他,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拿着书卷在看,就这么一直等影十一醒来。
差不多两刻钟后,影十一才有了动静。
“嗯……主子……”
影十一搭在楼惊御腰间的手动了动,楼惊御立刻放下书掐着人的腰把影十一往上提了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额头。
“嗯?”
“阿御,”影十一笑笑,清醒不少,连忙改口,“是阿御。”
“嗯。”楼惊御这才满意,揉了揉他的脑袋,问他:“有哪里不舒服吗?还困吗?”
影十一摇摇头,趴在他颈窝处醒神。
“没有不舒服的,也不困了,阿御别担心。”
楼惊御用手指顺着他的头发,等他彻底醒了神后才叫人送水来洗漱。
洗漱完一起吃了早餐,热腾腾的羊肉汤面点缀着葱花,汤汁鲜美,羊肉也去了膻,尝一口胃里都暖和了。
虽然影十一说自己没事,但楼惊御还是不放心,吃完面后叫来段春回又复诊了一次。
“真无碍,我保证。”
诊完脉后段春回十分无奈对楼惊御说道。
教主真是,一遇上十一的事就这般谨慎。
段春回摇摇头,收拾好药箱,十分不客气地顺便蹭了顿早饭。
楼惊御擦了擦影十一的嘴角,又给他剥了个鸡蛋哄他吃了下去。
“阿御,饱了。”
影十一摇摇头,拒绝了他又递过来的枣糕。
主子好像总是怕自己吃不饱,而且越来越喜欢给自己喂饭了……
楼惊御摸了摸他的小肚子,看他真吃饱了才把枣糕放回去,又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自己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