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闻达损兵折将的回到了青州、大名府,自是免不了受上官一顿训斥。相反黄安却用官兵尸首谎报战功,不仅在府尹面前得了嘉奖,升任了济州府副都总管,还将这场糊涂仗彻底翻了篇。
这边郓城之战虎头蛇尾的告一段落,官军与梁山泊再次相安无事,宋江也因没了何涛的煽风点火而洗脱嫌疑,重新恢复了先前押司的风光。
而此时沧州府的李助刚刚收到了梁山泊传来的战报,当李助将细情说与柴进后,柴进虽对吴用玩弄人心的把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但依然有些瞧不上眼的评价了一句:“狗肉上不得席面。”
李助当然想不到为何柴进会对素昧平生的吴用有这般大的怨言,在旁笑着劝道:“哥哥这话传将出去不怕凉了吴先生的心吗?设身处地想一想,即便是小弟亲自筹谋,也做不到这般两全其美的地步。”
柴进不愿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当即转移话题道:“那完颜乌雅束还是少了些魄力,咱都这般倾囊相助了,女真竟还在观望。”
李助轻咳一声提醒道:“前不久段景住兄弟刚刚回报:女真正与高丽国交战,怕是得等解决了后顾之忧,才能有抗辽之心。”
柴进当然知道此事,他之所以这般着急,盖因他对女真与高丽之间这场战争,完全没有印象,若是此战打个五年十年的,柴进如何等得起。
思及此处,柴进直起身子,在屋内踱了几圈然后冲李助问道:“梁山泊的水军练的也有些时日了吧,那高丽国十几万人都堆在曷懒甸,后方应是空虚,若教李俊率水军各部出海袭击高丽国王城,军师以为可行否?”
李助闻言,瞬间眼前一亮,疾步来到桌前,展开舆图细思量了片刻,点头赞道:“既能磨砺水师,又可加速女真与高丽之战的进程,可谓一箭双雕,哥哥果真高明。”
柴进望着舆图上的高丽,冷笑道:“何止是磨砺水师,依我之见干脆将这高丽当成练兵之所,马步军也运过去些,不见血的军队操练再好终究是少了些杀气。”
李助见柴进火气如此之大,又考虑到眼下并无大事需要柴进亲自出面,便好心建言道:“哥哥与那方金芝五年之约将至,哥哥是否抽空将柴家庄的女主人早日迎接回来?”
柴进经李助这般打岔,方才大杀四方恨不得扫平高丽国的气势瞬间一顿,脑海里晃过的皆是方金芝的巧笑嫣然、曼妙身姿,待缓过神时,见李助在旁捂嘴偷笑,忍不住瞪了其一眼,假装恼怒找茬道:“先前交与军师筹办英雄大会之事,可有头绪?”
李助连忙正色道:“从梁山泊招来入云龙公孙胜,正是为了此事。”
柴进好奇的问道:“他一方外之士,对英雄大会能有何助益?”
李助耐心解释道:“哥哥切勿小觑了方外之士的作用,小弟游历之时,曾听闻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与龙虎山天师颇有渊源,若好生利用这层关系,对未来大业百利而无一害。”
见柴进依然似懂非懂,李助又知他素来不喜此事,遂硬着头皮直白道:“‘亡秦者,胡也’,‘代汉者,当涂高’,‘桃李子,得天下’这些谶言的用处,哥哥还不知吗?”
柴进这才反应过来,冲李助道:“军师是要借龙虎山为英雄大会造势?”
李助点了点头,喜道:“然也,借此机会先与龙虎山攀上一层关系,日后咱在北方势起,道门中人说不准便会主动联络我等。”
柴进最见不得李助这般装神弄鬼翘尾巴的神情,当即嘲讽道:“我还道军师能有何妙计,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捡回了老本行罢了。”
李助也不急着反驳,依旧装作神棍一般,掐指算道:“若小弟所料不差,我等召开英雄大会之时,那夏国王李乾顺又该求取辽国公主了,而这次耶律延禧应会准了李乾顺。”
李助此话倒是勾起了柴进兴趣,正待其下文时,李助却卖起了关子。柴进虽心痒得慌,但还是耐住了性子,假装望着舆图,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书房内陷入了短时的宁静,李助见好就收,妥协道:“小弟知哥哥为女真部落迟迟未与辽国交恶一事而焦急,这才时刻关注北地局势,若我等破坏西夏与辽国联姻,并将其嫁祸于女真,哥哥所忧岂不是迎刃而解?”
柴进闻言,冲李助投去满意的目光,而后笑着说道:“当务之急先将英雄大会炒热,至于婚事,派人去请他方十三来沧州喝杯喜酒,顺道一睹天下群豪的风采,想必他也是求之不得吧。”
李助见柴进终于提及婚事,心中也松了口气,若柴进后继无人,即便筹谋再好,也让手下办事之人心有顾虑。解决了最大的麻烦,李助拱手奉承了句:“哥哥英明!”,然后便退去寻公孙胜商议英雄大会之事。
这日闻人世崇派人捎来一批秋蟹,柴进见螃蟹肉质细嫩,又恰巧新来了一批庄客,便设宴招来众人一起赏月品蟹。
有道是“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众人皆赞不绝口,唯独鲁智深食量大,自嫌食蟹费事不过瘾,柴进见状笑着又上了些精细牛羊肉用作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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