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抽出空来,用竹签剔除灯花,让屋里重新亮堂起来。
通过“讲古闻”,独依发现了另一位“灯花”。她不只是蒜头族人们记忆中的“灯花”,而是一位全知全能的“灯花”。她既是在阳间生活过的先祖,但对世界的了解和看法又完全超出这个范围——他们简直忘了,许多时候,老姑妈不知不觉就加入了灯花逝后的人世。族人既惊讶又欣喜,灯花仍然存在世间,不再受到小脚的束缚,漫游人间,结识亲朋,洞微烛幽,仿佛一位神明。
年轻的文学博士祝独依对眼前的场景充满迷惑。首先疑惑的是,河村的“讲古闻”,怎么跟屈原《招魂》那么像,又有所不同?这河村的“讲古闻”是借古说今,古今同体,而《招魂》是古今异体、魂归逝者:“巫阳焉乃下招曰:‘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此外,独依隐隐觉得这像是一出魔术或话剧,但又弄不清导演是谁,演员是不是只有蒜头和老姑妈。她忙于记述这种“讲古闻”的民间奇葩,就像当年迷醉于《百年孤独》。她来不及问个究竟:自始至终,这是谁布下的迷局?
在独依记下的文本中,夹杂着她的争论。因为她慢慢看出来,老姑妈所扮演的“灯花”,完全是按照敦煌的口吻来走的。比如对于婚恋,对于生育。也是父亲的口吻。父亲与敦煌是同学。独依发现“灯花”不断露出说教的面目。为此,独依怀疑“讲古闻”的策划者,或许是薪火的父亲,或许是自己的父亲。
既然如此,这次“讲古闻”就成为思想交锋的阵地。独依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独依在电脑上敲打键盘,一边暗自思量:灯花的故事,或者说对灯花的解读,足可以证明:母亲那记耳光,不可能是正确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