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里,江南行会的四个行首,见到了想见的李泰。
魏王很好,对他们笑呵呵的,说话也客客气气的,互相间相处的很好,沟通的也很融洽。
初次见面,倒也没说什么太深的事情,只是互相表露表露心意,沈兴代表江南行会,言之愿为李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李泰则以魏王的架子,言之若是有事可随时去寻他。
这就算暗地里达成协议了,李泰很高兴,等四个行首走后,他咧嘴傻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味。
不管是沈兴还是另外三人,刚刚对他都非常的恭敬,不管是敬酒还是恭维,嘴里都是王爷短王爷长的,差不多可说是谄媚了。
并不太像是李承乾说的那样,他舍弃了不少利益,萧云费尽了口舌,才将这四人劝动。
越想,越觉不对劲,正起疑时,李承乾推门进来,“谈的怎么样?”
李泰不回话,一双圆眼上上下下的扫着,他那眼神,不说犀利,愚蠢之中透着呆萌,李承乾摸摸脸,还以为是沾上了什么。
须臾,李泰吐出这么一句,“李承乾,你没坑我吧?”
“唉……”
长长一声叹,李承乾苦笑道:“青雀,我都为你做这般多的事了,你怎的还是不相信我,莫非,得把心掏出来才可。”
圆眼转转,李泰不再说什么,将信将疑的离去,李承乾站在窗口,自言自语道:“小胖子是越来越难糊弄了。”
有人进来,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撤去,给李承乾端上了茶,刚喝一口,杜爱同进来。
“殿下,送信的都回来了。”
“嗯,再让人去趟东市,买上几匹布,再买些好酒。”
杜爱同应声而去。
李承乾坐着,安心的等着。
程良骏侍立在旁,他脸色有些不好,看着气呼呼的,像是谁得罪了他。
李承乾吹着茶水,淡淡道:“行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他们也有自已的苦衷。”
程良骏不吱声,过了会,怄气道:“殿下,我看他们两个八成不会来。”
李承乾笑笑,也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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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仪殿里,大多数人都已经散去,只有六部尚书和三省宰相仍然留着。
他们低着头,跪坐在软垫上,静悄悄的,都跟木头桩子般。
李世民也不出声,靠着御座,随意翻着手中折本,不一会,其他人还没到,程咬金先是来了,他苦着个脸,一进来,便露出委屈又可怜的样子,问道:“陛下可是厌了俺老程了?”
虎背熊腰的汉子,说着肉麻妇人的话,颇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李世民笑骂道:“你这老匹夫,少装模作样的。”
程咬金仍旧委屈道:“陛下缘何不让俺去,可是觉得俺老程不中用了?”
“大军出征,长安不能无人坐镇,朕将你留下,是对你天大的信赖,你莫要不知好歹。”
程咬金当然明白,这是李世民对他的信任,但是,打了一辈子仗,杀了一辈子人,一双手早都习惯腥风血雨了,天下无事好多年,闲的都快长毛了,如今,好不容易起了战事,他却只能当个旁观者,这心里自是难免酸楚楚的。
说话的功夫,李靖和执失思力还有阿史那社尔等人也相继来了。
李世民看向李靖,“药师,出兵十万,一年之内,可能扫灭半岛否?”
神兵藏于剑鞘,是养晦不是变废。
李靖笑笑,一股锐气散开,“陛下,五月出发,七月至辽东,十一月入冬前,半岛必平。”
“哈哈哈,好!”李世民欢声大笑,对四月平贼之言,丝毫不怀疑。
李靖一生无败绩,他既言四月,那四月必可平。
“执失思力,阿史那社尔。”
“臣在。”
两个雄武魁壮,标准突厥长相的汉子站出,李世民不多言,只是道:“莫负朕望。”
“四月不平贼,臣提头谢罪。”
李世民压压手,两人坐下,扫眼默不作声的文臣们,皇帝突又喝道:“大唐!”
李靖等武人,齐齐喝道:“万胜!”
“唐军!”
“必胜!”
声,很大,震的天都在抖,震的地都在颤,震的人心都在惧。
不管是长孙无忌还是房玄龄,亦或者其他人,都明白,皇帝这是在示威。
狮王发出吼叫,声音传遍草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身后,有成千上万的战士,他的手下都是勇猛善战之人,他是王,他无惧任何人。
“玄龄,无忌。”
“臣在。”
“粮草辎重,你二人督促民部差办,今是二月,大军五月开拔,四月中旬,必要到位,迟一日,以延误军机论处。”
房玄龄与长孙无忌齐齐暗叹一声,无可奈何的应了,李世民心满意足的挥挥手,众人神情各异的离去。
久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