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长孙无忌端正站着。
程良骏冷眼盯着他。
毫无温度的目光,令空气越发薄凉。
李承乾从里头出来,他主动行礼,“见过舅舅。”
长孙无忌拱拱手,“高明,看你气色,越发好了。”
李承乾笑笑,“都是托舅舅的福。”
长孙无忌也是一笑。
两人互看一眼,随即擦肩而过。
踩着玉阶往下走时,李承乾淡淡道:“你去趟东市,买些小孩子玩耍的物件,送到长孙无忌府上去。”
程良骏点点头。
李承乾好奇道:“你也不问问为什么?”
程良骏随口道:“小的知道殿下为什么送。”
李承乾一愣,随即自嘲一笑,“你都记得,我却是忘了。”
~~~~~~~
“臣,参见陛下。”
李世民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何事?”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回道:“陛下,高德阳舞弊一事,臣查探已有数日,吏部书令史吕梁,寻不到其一分行踪,臣想,他要么是被人给藏起来了,要么是被人给灭口了。”
“臣觉得,也许该换个方式,来确证高德阳是否有舞弊之举。”
李世民眉头拧起,沉声道:“无忌有什么打算?”
长孙无忌低下头,“陛下,不妨重新出一份卷子,令高德阳再考一次。”
李世民脸色骤冷,直盯着长孙无忌。
须臾。
皇帝一字一句道:“无忌,你可自幼长于高家。”
沉默几息,长孙无忌拱手道:“陛下,事已至此,不查个清楚,难给百姓士子交代。”
怒瞪两眼,李世民气愤道:“好,那就照你所言,让高德阳重考吧。”
说着,陡然提高嗓门,大喝道:“来人,去吏部传旨,令他们两日之内,重新拟定一份考卷。”
门口的黄门应声而去。
皇帝毫不掩饰此时的心情。
长孙无忌不好再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什么,匆匆告退离去。
李世民忿然作色,“他真是让朕失望。”
张阿难不好接话茬,只能装作没听到。
一番嘟囔后,皇帝心情渐渐平复,又问道:“雉奴昨夜去他那,都说了些什么?”
“陛下,太子殿下和长孙大人,昨夜在后院湖心亭中闲叙,周边未有他人侍候,都说了些什么,奴婢也不知。”
听完,李世民未吱声,只是随手拿起一份奏折,下一秒,只听哐当一声,折子被丢的远远,李世民拍桌而起,跟吃了火药一样,大喝道:“他想做什么,他们想做什么!”
张阿难不知所以,战战兢兢道:“陛下息怒。”
李世民火冒三丈,“去,去将褚遂良叫来!”
张阿难飞驰而去。
不多时,他便领来了人。
刚一进殿中,就被一股低气压笼罩。
褚遂良不敢向上看,满是忐忑的道:“臣,参见陛下。”
李世民眼神冷厉的看来,“是谁让你如此的。”
褚遂良知道这是在问什么,鼓足勇气回道:“陛下,臣之所言,皆是为了社稷,陛下爱子之心,臣能理解,但,前车之鉴,不可不防矣,魏王……”
“住口!”
李世民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时就炸了毛,气的满脸通红道:“朕的家事,用不着你来多嘴,你上这份折子,是何居心,是想邀功谁,还是想示好谁!”
“陛下,臣绝无他意。”褚遂良连忙辩解,“臣只是……”
话没说完,就听的一个滚字。
当即,褚遂良小嘴一闭,慌张的离去。
李世民胸膛起伏不定。
张阿难这时连息怒的话都不敢再说。
他也不知褚遂良是上了份什么折子,竟能将皇帝气成这般模样。
许久,一连串的深呼吸后,李世民的心情这才平复。
“传旨,朕近日连梦高祖,着太子前往献陵,替朕尽孝一月。”
张阿难心中诧异,却也不敢多言。
此时。
李治正嘴角上扬的笑着。
两日…
只需再静心等两日,就可让非常该死的那人,彻底从他的视野中滚出。
他一走,只剩下个蠢萌蠢萌的李泰,翻云覆雨间就可拍死他。
一切即将回到原轨上。
今日的天气,真是好啊。
李治深吸一口气,满是惬意与自在。
正在此时,张阿难进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