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表面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见苏染汐正在聚精会神地给宁之言治疗……
青鸽寸步不离地守在一边。
他微微皱了皱眉:“我去找英儿,你们照顾好……大公子和王妃。转告王妃——今日之事,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看宁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书童一脸懵逼,小声嘀咕道:“家主不是最在意公子的病吗?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进去看一眼?”
宁蘅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派人去药楼调查。
他不信元鹊,必须自己调查清楚再做打算。
途中,苏淮宁派人将昏迷过去的英侧妃送了回来。
除了脖子上的细微伤口,人没大恙。
看来,元鹊确实无意伤人结怨。
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应该都是为了帮苏淮宁对付苏染汐,言儿不过是他们的斗争牺牲品。
宁蘅攥紧了拳头,强忍怒意,吩咐丫鬟将英侧妃送回房间好生照顾。
这时,下人又匆匆来报:“家主,大公子醒了。王妃请您过去一趟。”
宁蘅本能一喜,“真的?”
没想到苏染汐年纪轻轻,医术一道上还真有些本事。
他本能地就要往里走,管家突然神色匆匆地从门外冲进来:“家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宁蘅脚步一顿:“大呼小叫地干什么?”
他将人叫到一边,低声质问:“怎么了?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让你慌成这样!”
“刚刚京都商铺伙计过来汇报消息,说王妃在药楼埋伏了人,将咱们商铺去闹事的人斩杀殆尽。”
管家声音都在发抖,“那帮伙计虽说过分了些,可说到底也没有杀人害命,不过是想闯入药楼闹事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而已,罪不至死啊。”
“这个女人实在太狠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药楼里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东西,竟要她对这些无辜的伙计下此毒手!”
宁蘅眼底神色一暗,浓浓的杀意一闪而过。
看样子,元鹊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
他攥紧了拳头,弯腰在管家耳边低声道:“立刻替我办件事——后日你调人过来,等她给言儿手术的时候,想办法调走苏染汐身边的青鸽……”
“家主,您不会……”管家吓了一跳,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苏染汐藏在药楼的是南夷奸细,当日刺杀苏相的南夷刺客!所以,苏染汐一定是南夷的细作。这一次,必须弄死她。”宁蘅斩钉截铁地抓住管家的衣领,“记住,我要的是万无一失,绝对不能给她反杀的机会。”
管家脸色发白,忍不住劝说道:“家主,王妃的身份非同一般,就算怀疑她是奸细,也需要呈报御前……”
但是宁蘅一意孤行的样子,铁了心道:“这一次我必须要杀苏染汐,御前如何分说,那是我的事。”
管家犹豫:“您就不怕王爷一怒之下平了宁府吗?”
“嗬!”宁蘅信心十足的样子,“他不会的。”
说完,他转身回到屋子里,果不其然看到宁之言睁着眼睛,虽然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清凌凌的。
“言儿!”宁蘅激动地冲到床边,伸出手却不敢碰他一下,像保护精美的瓷器一样对待这个易碎的儿子。
宁之言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你太虚弱了,还不能说话。”苏染汐皱眉,“手术必须提前了,否则你的身体情况支撑不了。”
宁蘅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上次你走的时候不是说病情能稳住吗?为什么突然就恶化了?”
“元鹊想要下药,是不会留下痕迹的。”苏染汐淡淡道,“我刚刚看过了,他是因为服用了特殊药物才突然病情恶化,大概是为了凸显回春丹的重要性吧!不过,药物都已经被吸收了,没有证据。”
“这个混账东西!”宁蘅气得差点捶裂了床柱子,突然扭头朝着苏染汐半跪下来,双手抱拳,“王妃请恕罪,今日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让小人耍得团团转,还冒犯了王妃。”
“王妃,求您一定要救活言儿,只要我儿子能好转,我必然倾尽宁家之力襄助王妃。我们宁家一脉单传,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啊。”
之前还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一家之主,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攥着苏染汐的裙摆哀声恳求。
看着也不过是个为了儿子奋不顾身的可怜父亲罢了。
苏染汐将人扶起来:“宁家主放心,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你得罪了我,我刚刚也当场还回去了。宁公子我说了能救,必然会竭尽全力……”
她深深看宁蘅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希望宁家主恪守诚信,铭记今日之诺。否则,对待朋友我是如春风化雨般温暖,对敌人就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残忍!”
宁蘅笑得毫无破绽,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王妃放心,做生意最讲究的是一个诚信,宁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