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鹤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之前王爷对王妃多有宽宥和出手相助,是真的对王妃动了感情,担心他这次会感情用事,继续留着一个奸细。
不过……
王爷到底是战神!
看他的神色,苏染汐是彻底没戏了。
“王爷,三皇子和刘贵妃虎视眈眈,陛下又迟迟没有向您问罪岭北叛乱一事,只怕中秋夜宴的嘉赏不会这么简单……”墨鹤犹豫片刻。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容不得身边人的背叛。
一个苏淮宁已经让岭安城损失惨重,不能再来一个苏染汐!
尤其是,苏染汐对岭北的事知道得太多,又身负绝技,智谋无双。
她如果倒戈相向,和三皇子一个鼻孔出气……
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墨鹤眼底的犹豫尽消,冷冷道,“王爷,属下马上想法子了结苏染汐,绝不能给三皇子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转身就要翻窗离开,背影杀气腾腾。
夏凛枭冷不丁出声:“死了一个苏染汐,夏谨言就不会培养第二个苏染汐潜伏在我身边吗?”
墨鹤身影一顿。
夏凛枭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寒意:“先把人盯紧了!若是苏染汐再敢‘偷东西’,那就拿她一个人赃并获,送到御前还能让夏谨言栽个大跟头。”
“属下明白了。”墨鹤眼神一亮,还是王爷深谋远虑,“那……相府那边呢?要派人盯着吗?”
“盯!”夏凛枭紧紧握着轮椅,指骨因为用力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我倒要看看,夏谨言还要利用女人生出多少事!”
墨鹤点点头:“王爷,皇帝给皇后下了禁足令,从今天开始未央殿就戒严了,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属下离开后,就没办法轻易进来了。”
他看一眼破碎的窗户碎片,郑重道:“您一个人,保重!”
说完,墨鹤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未央殿。
夏凛枭看着苍茫阴暗的夜色,展开手中的密信,不知道盯着看了多久,心里除了愤怒,还有挥之不去的疑惑。
按墨鹤所见,以及密报查到的确切消息——
苏染汐一直记得给毒的人夏谨言,她没有失忆,还向自己编出了个异世之魂的鬼话。
就是为了保护夏谨言。
她对夏谨言余情未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有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密报上说得清楚——苏染汐从生母去世后就被扔到犄角旮旯里自生自灭,毁容之后更是受尽欺辱,没念过多少书。
十几年来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死死地封在冷僻的院子里,过得与世隔绝。
从未有过什么高人向她传授医术、机关术以及行军谋略这些厉害东西。
苏染汐如果真伪装了十几年,这些本事又是谁教的?
夏凛枭皱眉,鼻尖嗅到隐约的佛香,眼底突然闪过一抹精光。
唯一可疑的,就是那个青夫人!
就在这时,绿珠突然敲门进来,看到碎掉的窗户还吓了一跳:“王爷,这……”
“回头找人修一下。”夏凛枭面无表情道,“有事?”
“齐嬷嬷抄完书昏过去了。”绿珠怕极了严肃冷酷的王爷,说话都不敢抬头,“王妃走之前,让我跟您汇报。”
“抬回去!”夏凛枭听到‘王妃’两个字,太阳穴就狠狠跳了跳,“从现在起,别让本王听到‘王妃’两个字!”
绿珠不料他突然动怒,吓得立刻跪下:“奴婢说错话,奴婢该死!”
她一直磕头请罪,更让夏凛枭心烦意乱,冷冷斥道:“出去吧!”
“是,奴婢告——”绿珠如蒙大赦,正要离开,走到一边就踉踉跄跄地跪下,惊恐得不敢看他一眼,“王爷,娘娘醒了,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夏凛枭眼神一暗,像是早就料到接下来有什么等着。
他讥讽似的扯了扯唇角:“本王马上去。”
没了窗户,空荡荡的木框‘呜呜’往里灌风,吹到他脸上,宛如刀割一般刺棱着疼。
外头的夜色一望无际,仿佛酝酿着更可怕的风暴。
……
苏染汐将雨泽殿闹得鸡飞狗跳,心情愉悦地带着青鸽和彩衣回了阔别已久的王府。
直奔冷阁而去。
俗话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这冷阁算是苏染汐穿越过来之后的第一个‘家’。
比起这一路回京的舟车劳顿、风餐露宿的辛苦,这破败的院子都显得无比有吸引力。
然而,彩衣却吓了一跳,险些以为王妃带错了路。
“王妃,您是带我们来这里择菜的吗?”彩衣看着院子里开垦出来的小菜园,绿油油一小片,和庄严肃穆的王府有些格格不入。
“哟,我种的菜都长这么大了。”苏染汐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眯缝着眼睛:“等我好好睡一觉,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