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安元奎面色犹豫片刻,最终将揣进怀中的房契重新拿了出来,放到桌面朝中年男子推了过去。
一脸肉痛道:“何兄这个朋友我安某今日交了,但两国联姻一事,恕我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这……,”安元奎再次一脸不舍的看了一眼房契,咬牙道:“何兄还是收回去吧。”
“哎,安兄这是作甚?”中年男子将安元奎的表现尽收眼底,内心全是鄙夷之色。
表面不动声色的将房契重新推了回去,开口道:“今日此物只为能结交安兄这等人物,不为别的,安兄务必将其收下。”
安元奎的视线从头到尾就没有从房契上离开过,贪婪说道:“这不妥吧?”
“这有何不妥?”中年男子面色轻轻一笑,将房契推了回去,朗声道:“此物安兄放心收着便好,你我今日既是相见恨晚,在下又岂会让安兄难做?”
“当真?”安元奎眼中一亮。
中年男子没有弯弯绕,直接开口道:“依安兄所言,此番促进两国联姻,其中最大的阻碍会是谁?”
“自然是逍王殿下,”安元奎想得没有想便脱口而出。
“那安兄可知,逍王为何会如此反对两国联姻?”中年男子再次问道。
安元奎听闻此言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那还用说?”
“大周上下谁人不知,逍王与顾梦公主从小感情极好,乌达一族身处何地?”
“北漠。”
“北漠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正常人能……!”
“咳……!”安元奎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可是乌达一族的人,虽说对方并非是乌达一族的本族人,但好歹也是在为乌达一族做事。
而且对方还刚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就这么贬低北漠,实属有些不好。
于是面露丝丝尴尬之意:“何兄莫要见怪,为兄并非是哪个意思。”
“无妨,北漠相比大周确实苦寒了不少,此乃事实,没啥可遮遮掩掩的。”
中年男子洒脱一笑,随即一脸认真道:“但安兄不会真认为,逍王之所以反对两国联姻是因为他们兄妹情深吧?”
“难道不是吗?”安元奎面露一丝疑惑。
“
安兄可别告诉何某,其中深意安兄没有看出来?”中年男子反问了一句。
听闻此言,安元奎没有接话,只是灿灿一笑。
中年男子见状,起身朝安元奎行了一礼,开口道:“安兄今日咱们便明人不说暗话。”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逍王之所以态度坚决反对此次两国联姻一事,无非就是想将自己妹妹留下来,好在朝中重臣中,挑选出一名对自己至关重要的盟友罢了。”
“若是顾梦公主远嫁北漠,逍王岂不是等于断了一臂。”
“故而安兄既是太子心腹,应当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帮到太子吧?”
“大胆,”安元奎面色骤变起身厉喝一声,抬起双手朝皇宫抱了抱拳,大义凛然道:“安某身为大周臣子,自当效忠皇家,做好分内之事便可,岂敢私下随意舆论朝事。”
“抱歉安大人,是在下口无遮拦了,”中年男子姿态再次放低。
随即伸手再次将桌上的房契,往安元奎面前推了推,低声道:“安大人何某背后之人说了,这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若是事成定还有重谢。”
“今日在下话已至此,至于接下来安大人需如何去做,那便是安大人你的事了。”
“告辞!”
话落,中年男子朝安元奎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安元奎并未起身相送,直到中年男子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中。
安元奎这才收回视线,重新落到了眼前的房契上。
眼前的房契,地处长安繁华地带,若是购买,即便有着关系,也至少需要白银万两以上。
若是家底不厚实一点,单靠为官者的俸禄,即便是三品以上大员,那也是当一辈子官也买不起的。
此时安元奎看着眼前价值万两的房契,脸上尽显犹豫之色。
但脸上的犹豫之色刚出现不足数息时间,便被一抹逐渐疯狂的贪婪所取代。
心中恶狠狠的怒骂一声,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他妈的干了。
“来人备轿,”安元奎对外厉喝一声。
自己则是起身去换了一身衣物,直接进宫,直奔东宫而去。
……
长安逍王府。
“公主公主要不您去园子中陪王妃他们打会牌,这里有小的们在这给王爷打下手就够了。”
王府后厨中,顾梦坐在一处灶台前,灶肚中塞满了干草,此时顾梦脸上不知搁那弄得锅灰,整个人如同花猫一般。
但顾梦自己却丝毫不自知,还手握一根细竹制作的吹火筒,一头放到嘴边,一头放进灶肚,腮帮子鼓鼓的,跟风箱似的使劲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