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面带笑意:“我家主人是谁?这不能说,安大人只需知道一点,我背后站着的是乌达一族便是。”
“你是乌达一族的走狗?”安元奎面色一凝,脱口而出。
闻言中年面色浮现怒意:“安大人身为太子心腹幕僚,熟读圣人言怎可这般无礼?”
安元奎讥讽一笑:“难不成本官说错了?”
“观你面相你也是大周人士,却不自知身份,跑去给一区区异族做事,不是走狗是什么?”
“来人,将此人驱赶出去,”讥讽一声,安元奎迅速对外大声一喝。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偌大的长安谁人不知,安元奎即便是太子心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与乌达一族的人扯上关系。
三四个家丁立即从外面冲了进来,欲要驱赶中年男子。
“慢!”
中年男子连忙轻喝一声,抬头看向安元奎笑道:“安大人此番叨扰,在下略备了一点薄礼,要不安大人先看一眼,再决定是否驱赶在下。”
“哼,”安元奎不屑地冷哼一声:“你当本官是何许人也?”
“也是会被你这区区庸俗之物所玷污之人吗?”
“赶出去!”安元奎厉声训斥,仿佛中年男子多在自己府邸待上半刻时间,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安大人你确定不看一眼?”中年男子却丝毫不慌,轻笑出声:“若是安大人就此将在下赶出去,安大人日后若是知晓今日在下备上的这份薄礼,可莫要后悔。”
“放肆,”一安元奎府上的家丁上前一步,对中年男子大声训斥道:“你是眼瞎还是耳聋。”
“没听到我家大人说的话吗,我家大人身份何等高贵,且是会被你那庸俗之物玷污,还不赶紧拿着你的东西滚,莫要在这脏了我家大人的眼。”
说着上前推搡着中年男子就往客厅外走去。
“哎,多好的府邸啊,可惜了了,”中年男子一边被府中家丁推搡,一边轻声叹息一声。
“慢!”
听到府邸二字,安元奎眼珠子一转,慢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们先下去,”安元奎朝进来的家丁挥了挥手。
面色依旧一副大义凛然道:“本官今日倒要看看,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有何阴谋诡计。”
下人退去,安元奎面色淡然地看向中年男子:“你刚说什么?”
中年男子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房契,将其展开随意看了一眼:“其实也没啥,就是我背后的大人,观安大人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欲要结交一二。”
“故命人在长安购买了一处房产,本来这次在下前来,是打算替我家大人将此事办妥。”
“不过现在看来,”中年男子轻叹一声:“好像安大人对在下略有成见,此事只能作罢。”
“就是可惜了这处宅子了,”中年男子扬了一下手中房契:“这处宅子可是地处上好的地段,价值千金,本以为今日能遇明主。”
“但现如今看来却是事与愿违啊,只能让其继续蒙尘了?”
话落便做出了一副欲要离去的背影。
“且慢,”见对方这一副做作的模样,安元奎心底骂娘。
面色却温和问道:“来者便是客,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姓何。”
“原来是何兄,上座,”安元奎脸上赔笑,同时对外厉声喝道:“来人。”
“大人,”刚才出现的家丁再次出现。
安元奎上前就是一脚:“怎么做事的?”
“贵客登门都多久了,居然连杯热茶都还没有奉上,本官平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们待客的?”
“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滚蛋。”
“啊……”家丁被踹翻在地,表情微愣,看了一眼一旁的中年男子。
迅速反应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惊慌失措道:“对不起大人,是下的失责,小的这就给贵客上茶,上好茶。”
话落家丁一溜烟跑了。
安元奎转身对中年男子笑道:“一群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还请何兄见谅。”
“无妨无妨,”中年男子轻笑出声。
对于刚才之事,二人仿佛同时失忆了一般。
两杯热茶奉上,二人如同多年好友一般镇定自若地闲谈。
至于那一张房契,则不知何时被中年男子重新放回了袖口中。
而对于这一幕,安元奎只是轻轻瞟了一眼,也并未阻止。
接下来二人的谈话,那是啥都谈了,但一方是闭口不提上门是为了干啥。
一方同样不主动问,就是各种闲谈。
最终天空的太阳都偏移了不少,杯中的茶水是添了又添。
安元奎都全程自然与中年男子交谈,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情绪出现。
中年男子心底骂娘无数次,不愧是老狐狸。
这才不得不再次主动,重新将袖口中的房契掏了出来,递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