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萧忱懒散地驾着马车,后背靠在门板上,一只手牵着缰绳,拉马车的马匹跑得很慢,看起来应该是怕这半夜的路上不怎么太平。
闻依澜看了眼疾疾而过的街道,疑惑道“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应该在皇宫的祭园里吗”
大概是这段时间的昏睡让她迷糊了,萧忱忍不住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道“你这也没有生病啊,怎么还迷糊得什么都不记得呢”
闻依澜吹了一阵冷风,用力地甩了甩头,脑子里最后呈现出的画面,是宣己辉背后中箭然后倒下的画面。
一股冷意从脚下蔓延到全身,闻依澜止不住地发抖。还是萧忱察觉了她的异常,愣是强行把她塞回了马车里,沉下了语气无奈道“事情已经过去,人已经没了,就不要再去想了。这件事我也有错,不该让他一个人试图接近那狗皇帝。”
“”
“后面的事就交给你那个太子夫君吧,他这个人小心眼儿得很,报复这种事最是擅长了。”
闻依澜脑子里太过凌乱,没有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否则就能听出另一层意思了。
思绪很乱的她都来不及为宣己辉难过多久,脑子里产生了许多疑惑“当时对宣己辉下手的人是谁我本来以为皇帝是言而无信,戏耍我这个小女子,没想到他还算信守承诺。当时所有的禁军都被喝令停止攻击,那他背后的箭是谁射的”
那一幕实在令她太过惊骇,压根没时间去看他身后的人,如今努力去回想,脑子里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的脸。
萧忱躲在暗处,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可他担心闻依澜过于去钻牛角尖,就没有再继续进行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你最近的感觉怎么样这一次你昏睡,好像比以前中毒的时候还要多几个时辰。”
“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闻依澜缩在马车的门口,将所有垫在自己身下的垫子都裹再了身上,然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神色黯然道“宣己辉好不容易来到郡城,进了宫,却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应该是来送消息的,本来想跟皇帝见一面,却临时改了主意,想刺杀谁”
马车外头的萧忱没说话。
突然,闻依澜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伸手拉住了萧忱的手,急急忙忙地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萧忱不知道她在急什么,不慌不忙地说道“去城外,商队准备连夜出发去郡南,已经在这儿耽搁快半个月了,他们商队里有些货囤不住了。”
“先回一趟客栈吧”闻依澜激动地在萧忱的肩膀上拍了拍,表现得很紧张。“我有些东西落再客栈了,你带我回去找一下。”
风中飘来萧忱懒洋洋的声音“有什么东西郁真真那丫头一定会帮你收好的,你就别操心了吧”
“叫你回去就回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闻依澜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不行你就把马车停下,我自己去。”
得了云清和叮嘱的萧忱现在哪儿敢放她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走,只好答应了下来。
“我带你去便是,你可别做出跳马车这种危险的事”
心里还真有这个打算的闻依澜只好将身子缩了回去,转头看见了安静地躺在马车里的大包裹,她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嘴“那是什么东西啊”
“想知道就自己打开看看啊。”萧忱的语气里带着点笑意,他很少这么说话,不过这会儿听起来却有点揶揄的意味。
越是这样,闻依澜就越是好奇。
她亲手解开了包裹上的大结,里面包着的东西渐渐呈现在眼前。
每一层木盒都用布料包着,解开一看,盒子里装的是精致的点心。旁边好几个纸包里不是装了瓜子,就是盛了各种各样的坚果,还有一些类似牛肉干之类的解馋零嘴,剩下的布包里则是装着好些个一看就是新裁制的衣裳。
郡南那边的气候要比郡城暖和多了,应该是去了那边立刻就能穿的新衣裳。
准备这些的人应该很细心,还放了一只钱袋,里面是一打厚厚的银票。闻依澜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票,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
在最底下的首饰盒里还放着一封书信,打开后,闻依澜看得有点眼晕。
“怎么都是繁体字”她扫了几眼就拿到了萧忱的面前,蛮横地要求“我看不懂这上面的字,你能不能念给我听啊”
萧忱都被气乐了。“你们这对夫妇,怎么光挑我一个人欺负天太暗了,我看不清”
“我给你掌火。”闻依澜狗腿地打亮了火折子,被风吹得摇曳闪烁,但愣是没有被吹得熄灭。萧忱抽空看了几眼,实在是忍无可忍。
“你拿着这封信滚进去好吗这种亲热的话也拿出来给外人看,你好意思吗”
闻依澜都没看这封信是谁写的,对于他的控诉感觉很是莫名其妙。
“这有什么啊”闻依澜挪进马车后,瞧了一眼信的起头,脸蓦地红了一片。
吾妻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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