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云天皓瞥了一眼在云清和怀里靠着的闻依澜,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要是太子殿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名宫女,不如让本皇子来作主,把她赏给底下的侍卫当个玩物,也算是犒劳他们今日擒刺客有功。”
小皇子云璟烨拼命地拉着云天皓的手臂,叫他不要说这种膈应人的话,却被云天皓用力一甩,厉声冷哼“怕什么这宫女怕是跟那刺客有染,保不准就是她引”
话还未说完,一把冰凉的剑刃便抵上了他的脖颈,愣是把云天皓的后半句话给憋了回去。
云天皓脸色骤变。
他见云清和眼中满是杀意,不由得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强作镇定“你若是敢动我,母妃不会放你好过的”
“哼”云清和冷笑,“你除了会借助女人的势力往高处爬,还会做什么文不成武不就,即便我今日在这儿杀了你,皇上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更不会将我从太子之位薅下来。因为在你之后,还有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
换句话说,那就是你算老几
帝王家无情,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这些人就已经身不由己。谁能活到最后,端看个人的本事。
云清和的势力如今在朝野中逐渐壮大,从无到有,手段的确狠辣。
他说敢在祭天台上杀了云天皓,那说明他真的能做出这件事。
这同时也说明,闻依澜的确是云清和不能触碰的软肋。
好在这个时候闻依澜突然从昏睡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脸色忽青忽白的云天皓,吓得一巴掌把他推出去老远,也将他从剑刃上推离。
那股凝重的对峙气氛顷刻化解,云天皓有些后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感激一个女人,也是如此憎恶这个女人不过是拿她威胁了云清和几句,居然能逼得他狗急跳墙
看来得时刻盯紧这个女人才行。
祭天大典的烂摊子最后还是落在了俞采的身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亲外甥和外甥女坑了一把,任劳任怨地把祭园里里外外查了个遍,还帮着礼部收拾了场子,最后找皇帝复命去了。
在皇帝自己的宫里,他难得品着陈年佳酿,冲着俞采招手“爱卿,来,坐。”
俞采脑子里的警铃大作,完全不知道这位皇帝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身体先于意识一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地贴在了地面上。
“皇上,臣知罪”
云佑啧了一下,眼神变得十分无趣。“你啊,让朕说你什么好。朕又不怪你,你何必怕成那个样子”
他冲着贴身服侍的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恭敬地搬来了一把椅子,抬手对俞采说了一声请。
可俞采还是不敢动。
云佑没法子,只好威胁他“朕命令你坐在这把椅子上,否则朕就治你抗旨之罪”
在听到了这话后,俞采也没办法,只好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胆战心惊地坐在云佑的对面,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皇上,关于祭天大典上的事”
云佑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听他说这些。“朕的皇子们年岁都不小了,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不管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手脚,朕都不想追究,你明白吗”
明白个鬼这事不是皇上您自己跟人家打下的赌约吗怎么就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皇子们身上了
俞采心里憋着很多吐槽的话不敢说,只能连连点头应是。
“倒是那个丫头,比朕想象中厉害得多。”云佑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赞赏道“朕的人察觉到她冒充成礼部的人混进了祭园,然后又被禁军赶了出来。可没过多久,她又出现在祭园里,连影卫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你说怪不怪”
俞采抱着手,后脑直冒冷汗。
天还没亮的时候,可是他亲自把人放进宫里的,想必这件事皇上也已经知道了。要不然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向皇上坦白吧
就在俞采内心纠结时,又听云佑说“还有那个北国人,他为何要跟着那丫头千里迢迢地来到云国郡城,此事交给你来调查。”
“啊”俞采有些意外,“可微臣只是个禁军统领,若是要调查这些事,应该是皇上手下的御前侍卫、或者是影卫去调查才对。”
云佑扬起下巴,睥睨望他“怎么你不也是朕的人吗”
“臣不敢,臣誓死效忠皇上”
“好。”云佑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交给你办,朕放心。虽然你的心总是偏着太子殿下,不过朕也能理解。”
被点破了现实的俞采讷讷着不知该如何解释,低头惭愧道“不瞒皇上,臣是真心把太子殿下当做外甥来疼的。太子殿下自幼多病,臣那妹妹又是个让人不省心的,这孩子好歹身体里流着一半俞家人的血,臣想着能多照顾一些也好,以他那身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
俞采说着说着竟也动了情,一双老眼里都快要掉出泪水了,怕叫皇上看了他笑话似的,急急刹住,拿手背草草地抹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