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路凤儿劝说也仍旧坚持不花钱治腿伤的王婆婆不断地碎碎念,听来听去都是穷苦孤寡老人的无奈。
“你们就是被那姓陈的老头子给骗了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啊”
“王婆婆,大家都是一个村里共患难过的人,当初陈伯伯自己贴钱给大伙儿治病,要不是他咱们哪能撑到今天陈伯伯跟您说的也都是实情,您又何必把人家给挤兑走呢”
王婆婆不甘心地咕哝着,“说了不打紧,你看你们”
不多时,闻依澜便拎着几片木板和一个小小的瓦罐走了进来。她迎着凤儿和王婆婆困惑和新奇的目光,平静地招呼道“凤儿姑娘,劳烦你按住婆婆的腿,我要准备给她上夹板了。”
木板在她的手上敲了敲,发出了清脆的哒哒声。
尽管王婆婆嘴上说不要紧,可看着两个跟她毫不相关的丫头因为一点小伤而为她忙前忙后,那双苍老的眼眸中不自觉地盈起热泪。
“那位陈大夫说了,这药膏要比草药贵一点,他本来是想直接送给婆婆的,不过他女儿好像要准备出嫁了,需要置办的东西不少,我就先跟他赊账了。”
提起出嫁两个字,路凤儿的身体一僵,随后给闻依澜使了个眼色,闻依澜了然一笑。
帮王婆婆的腿上好的木板之后,王婆婆大约是感到不好意思,别扭地哼哼唧唧道“老太婆我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虽然你们俩多管闲事,我却是不能不记着这份恩情。灶屋的锅里还有点吃的,忙了这么半天应该也饿了吧你们拿去吃吧”
凤儿不甚赞同地拧着眉头拒绝“这怎么能行呢您自己”
“好啊”身边的闻依澜出人意料地睁着晶亮的眼眸,就差没把口水滴下来了。“正好我早上没吃饱,谢谢婆婆”
路凤儿“”
王婆婆孤僻归孤僻,倒也尽可能周全地照顾着自己。温热的锅里架着一只大碗,里面放着只饼子,腾腾的香气扑鼻,闻依澜便手脚利索地捏了两只饼子出来。
虽然没有任务系统给她奖励,不过有王婆婆大方的谢礼,闻依澜当然不会客气。
多管闲事有饭吃,真不错
闻依澜不顾大家闺秀的形象,随便搬个小凳子坐在了屋门口,目光扫过墙院外那些叽叽喳喳看八卦的村民,心里有些厌烦。
“王婆婆一个人住,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你也好意思抢她的口粮吃啊”路凤儿从里屋走了出来,见着闻依澜吃得那么香,气就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闻依澜会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姑娘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眉头微蹙,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声的话音里透着十足的委屈劲儿“我没吃饱”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路凤儿哪好意思再指责她
把王婆婆辛苦挖回来的野菜在院子里晾晒一番,路凤儿一边挑出杂草烂叶,一边冲闻依澜使眼色。
“你答应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闻依澜嘴里嚼着玉米饼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去了镇上,不巧也遇见了你那个未婚的夫婿。他是姓廖吧”
路凤儿点头回道“不错,他们廖家在镇上是颇有名望的大户人家,如果不是因为廖敬秋是个傻子,他们应该也不会找我这样的一个乡下姑娘做新媳妇。”
可是闻依澜却不这么认为,“不,这跟他是不是个傻子没什么关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路凤儿疑惑不已。
闻依澜没有回答她,而是又问“廖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可知道吗”
“我只听说,廖家的大夫人多年未孕,不能生养,所以廖老爷便抬了二房进门,这才有的廖敬秋。”
“哦。”闻依澜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廖敬秋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算是廖家的独子”
“这是自然。”
那这肯定有问题。
闻依澜的眼神逐渐坚定,还透着精光,“这深宅大院的,还能没点波澜这个廖敬秋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张望了一眼外面几乎快散去的街坊四邻,路凤儿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凑到了闻依澜的身旁好奇问她“廖家公子不是个傻子吗说亲的时候,我与他见过一面,为人痴傻疯癫,尽做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来。”
“直觉。”闻依澜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靠谱。可她却可着劲儿地忽悠路凤儿“你看我,嫁给了你们避之不及的祸星为妻,按理说与你们整个空山集都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可我不还是救了你和王婆婆吗”
说起这个,路凤儿的眼神越发古怪了。她嘟囔道“我就觉得,你也是个傻子。经我一事还不长记性,就不怕王婆婆是个恶人,再讹你一回吗”
她说的理所当然,按正常人的思路,也是这么个道理。
可闻依澜却神秘一笑,食指和中指微微一屈,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因为我眼力过人啊,一眼就能看出你们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她说的认真,可路凤儿却听得不以为然。
如果好人和坏人都能写在人脸上的话,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