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了以前的事,老婆婆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嘴皮子就停不下来了。她气愤地骂道“都是那群狼心狗肺的家伙,没一个愿意孝顺我的。我本来是住在村头,自从那场疫病之后村子死了一半的人,为了抛弃我这个老不死的累赘,他们就把这间空出来的房子让给我住。”
“说什么这房子的地契归我,直到现在我老太婆都没看见那张纸呢找村长一问才知道,地契归了我养的那个白眼狼”
闻依澜听出了个大概,“婆婆你有儿子啊他不管你吗”
“管什么”老婆婆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嘴里骂个不停。“那小子本来是有媳妇儿的,结果他在外面又养了别的女人,把媳妇儿孩子气跑了,自己也卷着家产溜得没了影。”
“哎,我家老头子走了也有几个年头了,早就料到自己晚景凄惨,可没想到会这么惨”
听着她不住的控诉和叹息,闻依澜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她踹开了那破旧的大门,听着老婆婆念叨“你可别把我这门给弄坏了,不然会有贼进来的”
可等闻依澜走近了她家屋子里,眼见家徒四壁时,忍不住抽搐着嘴角吐槽道“婆婆,你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应该也不怕有贼光顾吧”
“瞧你这话说的,虽然我是个遭人嫌的老太婆,可一点家底总还是有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啊”
将老婆婆放在了屋里的床上,闻依澜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除了床、桌子凳子,还有一个用来放衣物的大木箱,她就没有见着其他的家当了。
闻依澜收敛了眼神,调笑道“既然有家底,那您就好好儿守着,别叫旁人惦记着。”她的眼神向下扫去,最终落在了老婆婆的腿上,目光黯了几分。
“这村子里的赤脚大夫是哪家我叫他来给您看看腿。”
闻依澜也是一片好心,结果这老太婆一个劲儿地摆手,对治腿这件事看起来似乎抗拒得很。“不用不用,过几天就能好利索了,叫大夫来是要花银子的。”
钱可真是难死个人。
闻依澜看着她,就像看着家里死倔的长辈,同样叫人无语。“算了,听您的话迟早会出问题,这事儿我做主了,您就先歇着吧。”
“哎哎丫头、丫头”
闻依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结果正好看见不少人往这边围聚过来,都纷纷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一看就没在说好话。
“就是她啊上次让凤儿掉河里的那个”
“这次又是她把王大娘背回来的,我看王大娘的腿伤就是她给弄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了肇事完事不跑还把人给背回来,等着空山集的人剥她的皮吗闻依澜没好气地瞪了这群人一眼。
这些人在触及闻依澜的冰冷眼神后,纷纷被惊得向后退了几步,后脊背都开始竖起了寒毛。
想要寻着村子里的大夫,就得找个靠谱的村民来问。显然这些来看八卦的村民都不太靠谱。
闻依澜正发愁地转悠时,忽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巧了么这不是
“凤儿路凤儿”
被她呼喊的女子正在自家院子里晾晒衣裳,由于空山集整个村的院墙整体都不是很高,只要稍微一垫脚就能看见街上的人,路凤儿仰头望去,就看见了大摇大摆的闻依澜正在朝她挥手。
震惊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路凤儿就草草地把湿衣裳往院子里的绳子上一搭,推门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件事说来话长。”闻依澜眯眼笑了笑,直接了当地问道“你们村子的大夫住哪儿啊就是上次给你看病的那个”
路凤儿疑惑地歪了下头,可爱得很。
大夫到底还是被请到了王婆婆的家里,在轻轻试探着给王婆婆抬了下腿,就听见她难以忍受的痛呼声,便精准地得出了结论。
“腿骨受伤了,需要卧床疗养一阵子。”
路凤儿露出担忧的表情,“啊这么严重啊王婆婆您也真是的,怎么自己一个人就去挖野菜啊再不济也叫上其他大娘婶子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嘛”
谁都看得出王婆婆这腿伤很严重,偏偏就她自己不当做一回事。“没多大事,瞧你们被他吓得。他就是为了赚我老太婆的钱才故意说的那么严重呢,你们可别信他说的话过两天、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逞强就逞强,还拉人家大夫下水,大夫肯定不乐意啊
只见这位大夫眼睛一瞪,胡子一撇,啧了一声“我当了多少年的大夫了,能看不出你的腿伤严不严重吗还过几天就好您当您还岁数小呢”
“你就是个黑心大夫”
“嘿、你老太婆”
眼看着两边都快要打起来了,闻依澜和路凤儿马上拦在中间劝架,“别吵别吵、有话好好说嘛都是一个村子的,别伤了和气”
“就是说啊”
闻依澜推着大夫出了院子,趁着王婆婆听不见,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婆婆的腿伤要怎么养啊该用些什么药呢”
大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