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自幼跟随在云清和身边,虽是侍女的身份,却可以称得上是云清和的青梅竹马。
就连老仆人龚伯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她闻依澜才来这个家第一天,就敢踩在她身上说话、这怎么能让红叶不恼火
看来主子说她性子软弱好拿捏的,只不过是她在主子面前装出来的
门外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在对方推开门之前,闻依澜迅速将腿脚拿开。
等云清和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闻依澜吃力地扶着红叶站起来,他深感意外。
两个人搀扶着的模样异常和谐,可云清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剑跋扈张的意味。
他冷冷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这位姐姐也不知怎的,走路忒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差点把自己给磕着。我只是好心扶她起来而已。”
红叶看着闻依澜迅速软和下来的面容姿态及语气,目瞪口呆。
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红叶忍不住在云清和的面前揭穿她“你是属狗的吗”
只有狗脸才会说变就变。
闻依澜假装自己听不懂她话里的嘲讽,无辜道“姐姐怎么知道我属狗等今年过了立秋,正好满十八”
谁问你这个了
红叶脸色忽青忽白,胸口起起伏伏,被气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清和看出点端倪,却是不动声色地对闻依澜冷淡道“我这儿不养闲人。你要是想有口饭吃,就去把外面的活儿都干了。”
他朝着窗外扬了扬下巴,霸道无情这四个大字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闻依澜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纤长白皙的双手,一时无言。
她的那点不情愿落在云清和眼里,微不足道。
云清和微微一勾唇角,噙着些许嘲弄的意味说“当然,你要是不想做也可以。只不过如此一来你就得”
“我就得离开这儿、过上无依无靠的流浪日子,对不对”闻依澜的眼眸晶亮晶亮闪烁着光,似乎对这么凄惨的下场还很期待的样子。
闻依澜用手指着自己,“那我”
“你想得美”云清和冷冷一笑,“你要是不想干活儿的话,今晚就睡柴房吧”
闻依澜立马表演了个当面拆台她环顾了一眼这小小的屋子,好奇歪头道“原来这间屋子不是柴房啊”
云清和“”
红叶磨着后槽牙,忍无可忍道“你到底去不去”
“去,这就去。”闻依澜看这主仆二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便缩了缩脖子,提着裙摆刚要往门外去,才走两三步又折了回来。
红叶面色不善问她“你又怎么了”
闻依澜无辜道“我总不能穿着霞披嫁衣去干活儿吧万一叫哪个路过这儿的山民看见了,传出去的话恐怕对你们名声不好吧”
她说的振振有词,让云清和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他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给了红叶个眼神。
红叶厌恶着白她一眼,道“跟我来吧。”
闻依澜被红叶带着来到了隔壁屋子,这里可比闻依澜的“婚房”宽敞得多。
房里有女子生活的痕迹,梳妆台、黄檀雕花床,连墙上都是漂亮的挂饰。可以看得出,红叶在云清和心中的地位不低。
“给你。”红叶从箱子里翻出一件压箱底的旧衣物,款式老旧又单薄,即便是在盛春的季节里,一早一晚也会冷得人直打颤。
闻依澜知道红叶看不惯自己,存心为难她,为了以后能过个安生日子,她倒也没再折腾。
本以为闻依澜会大闹一场的红叶意外地等来一阵平静,随后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闻依澜竟然一声不吭地在她面前脱起了衣裳
她有没有拿自己当做是外人啊
“你”红叶正想说什么,结果就看见动作利落的闻依澜已经将里衣也脱了个干净。
只见本该娇养的闻家嫡女那肌肤细嫩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几道疤痕,有深有浅,看来遭此毒手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间隔的。
红叶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待闻依澜突然地一回头,红叶目光收之不及,被她撞了个正着。这小妮子眼睛发亮,红叶就知道她又要使坏了。
“啊,红叶姐姐怎么一直盯着我看莫非你其实是个男人,喜欢窥视姑娘家的身子”
红叶被她气得秀眉飞起,恼羞成怒地指着门外。
“谁稀罕看你滚出去劈柴”
这一嗓门骂的嘹亮无比,连云清和都忍不住往这边看来。闻依澜耸肩往门外走,边走便嘀咕着“好凶啊”
红叶“”
这都是因为谁啊
直到屋子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云清和润朗的嗓音才在堂屋响起。
“红叶。”
“主子,”红叶长舒一口气后,掀起了挂在房门口的竹帘,迎上了云清和探究的眼神,如实回报。“她看似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