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凝固的气氛让两人的呼吸都越发浓重,谢辞眼底闪过微微的失望,盯着李筠桑“我以为,我是免你辛苦,护你周全。”
“谢侯爷,这天下间的事情,不是永远随着你的想法去变动的。”李筠桑被谢辞眼中浓烈的情绪扎到了一般,垂下了眸子。
她几乎是立刻开始有些后悔方才说出的话,但是话已经落到了地上,覆水难收。
谢辞无声的站起来,转身默然离开了。
李筠桑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所在床榻一角无声的啜泣起来。
是她,都是她的犹豫,她的软弱,她的无能,害了那个无辜的人
春分和小红不多时小心翼翼的进来了,撩开帘子见李筠桑哭的伤心,两人几乎是立刻便红了眼眶。
小红最能痛李筠桑所感,颤抖着覆住了她的手,低低道“姑娘,别哭了,眼睛要哭坏的。”
春分也也含泪劝道“您别难过,侯爷定然还是心疼您的,只是一时生气罢了。再者说,侯爷也是为了您好”
“出去吧。”李筠桑抹了腮边的眼泪,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哭腔明显,“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两人皆都神色不安,担忧的看着她,半晌后见李筠桑态度坚决,只得悄声退下。
李筠桑哭的浑身发麻,只觉得冷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哭的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安然的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两床厚厚的被子。
屋内的炭火噼啪一声作响,李筠桑的思绪也随之清明,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觉得喉咙干痛的厉害。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小红和春分低低的说话声传了进来,李筠桑实在无力开口,只得轻轻的拨了拨帘子。
“姑娘”小红一下子便注意到了,上前赶紧撩开了帘子,惊喜的看着她,“您醒了”
天光乍然泄进来,李筠桑有些不适应的抬手挡住了眼眸,小红见状赶忙让春分去遮挡透进来的天光,一边扶着李筠桑的背让她坐起来,一边轻声道“您是有些风寒了,昨夜奴婢同春分再进来的时候您就那么倚着墙睡着了;侯爷晚些回来,守了您一夜没合眼。”
李筠桑靠在床边,愣了半晌都没说话。
小红对李筠桑再了解不过,十分贴心的端来了温水让她润喉。李筠桑抿了一口,嗓子里的灼烧感总算减轻一些,这才微微沙哑着开了口“他,走了”
“侯爷去上朝了。”春分在一旁接话道,“叫奴婢们好好照顾您。”
李筠桑适应了光线,看了眼屋内的自鸣钟,不免喃喃道“已经过了下朝的时辰了”
小红眼中飞速闪过一抹不自然,她垂下眸子,仓促的笑了一声“就知道姑娘不是真的跟侯爷怄气,还是惦念着,晚些时候侯爷回来,您可要好好的同侯爷说,切不能撑着病体再跟侯爷拌嘴了。”
“他到底去做什么了”李筠桑深深地凝眉,其实答案已然在她心中,但李筠桑不知道为何,总是抱着点侥幸,“吏部有事”
小红将水杯放到了一旁,飞速的同春分对视一眼,不自然的道“啊是,是呀,侯爷回来的晚,也是常事”
“小红”李筠桑一把按住了小红的手,牢牢地盯着她,“说实话”
小红浑身过电一般轻颤了一下,半晌后才起身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春分见状失声叫到“小红,你”
“姑娘”小红眼眶迅速变红,“您听奴婢一句劝,这件事真的到此为止吧咱们府上已经在着手准备大哥儿的丧事了侯爷一大早根本没能去上朝,直奔了咱们家,同咱们夫人言明您不去管这件事,全然他来接手了”
“不出意外,再晚几个时辰,王府的五姑娘就会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因为”
“小红”
春分忽的厉声喝住了小红,几乎是咬着牙的“侯爷吩咐的什么你忘了”
李筠桑蓦的看向春分,拔高了声音道“你是谁的婢女,你也忘了”
小红死死地咬着唇瓣,跪在地上,眼泪无声簌簌而落。
而春分见李筠桑动了怒,赶忙也跪在了旁边,哀切的看着李筠桑“姑娘,您的身子真的禁不住这样”
“因为,什么”李筠桑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方才小红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春分兀自强撑着,终归是没有熬过李筠桑厉然的眼神,撑不住的颤声道“王爷尚未出门,吏部,吏部递来了消息,鸣玉公子的案子,被京兆府移交给了吏部,咱们家,递去了罪证未避免拖到春闱之后,吏部也已经集合罪证,是而子午时分,鸣玉公子,将,将被,提前赐死。”
李筠桑失神的看着两人,半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久,她哽咽的道“李家,送去的什么罪证他们,哪里来的罪证”
“是,是侯爷。”
春分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李筠桑的表情。
她的话没说完,但是李筠桑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谢辞伙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