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来了梧州之后,一直待在梧州城墙边的将军府。
这是马鸣的临时住处,许棣到了之后,已经打败了好几次大燕的围攻,这两日,许棣跟马鸣商量,从雁门关借兵,然后主动出击,要把大燕人赶到界河对岸去。
上次烧了运送粮草的船,后面大燕筹措了两日,又给送过来一些,这次许棣没有派人去,而是在界河边找了一个悬崖,用几面铜镜,照了明亮晃眼的阳光,烧了一半。
两次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大燕那边军心有些不稳,慢慢的有些人在背后小声的议论,说大燕入侵大梁是佛祖不允许的,没看吕州那边全军覆灭,到了梧州这边,好好的船走在水里,没看到什么人,船上的粮食却被烧了。
粮食被烧,虽然又运过来一些,总是不能让驻扎在大梁境内的燕军能够吃饱,大燕本就不是有足够出产粮食的沃野之地,要不然也不会一心想着要入侵大梁了。
为了能够坚守,大燕已经开始控制燕军的口粮,吃又吃不饱,而大梁呢,今年风调雨顺,就连淼河都没有闹水患,淼河两岸的庄稼地大丰收,有了粮食,梧州的守军每日里都能吃的饱饱的,许棣还经常炖些肉来劳军,炖肉的时候用的都是味道极其霸道的香料,那味道被风吹到大燕军队里面,只会让已经不是很稳的军心更加的涣散。
大燕又要准备攻城了,马鸣跟许棣躲在城墙的垛口后面,看着明显不如前几次的燕军,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这些人坚持个什么劲。”
许棣看着远处慢慢的行进过来的队伍,对马鸣说:“大燕这次是举国之力攻打大梁的,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们回去要承受整个国家的怒气,倒不如就靠在这里继续攻打呢,说不定咱们坚守不住了,不也是能给他们机会吗?”
马鸣转过身,看着身边严阵以待的将士,今日的太阳实在是好,秋日了,早晚温度低,但是上午的阳光好啊,瓦蓝瓦蓝的天空,偶尔会飘过几朵棉絮般的云彩,实在是个好天气。
马鸣看了看周围,低声问道:“你上次说的那个山谷中的事情,可是已经有了解决之法?”
许棣凑到马鸣的耳边,小声的说:“圣上还未有旨意下来呢,毕竟都是一些前朝的余孽,一个处理不好总是会留下祸患的,可是那些人如果不安顿好了,又会显得圣上不是个宅心仁厚的人,我估计呀,圣上这会也是头疼呢。”
马鸣点了点头,说:“这个倒是真的,谁能想到,都过了一百多年了呀,冷不丁的又冒出来这么些人,而且也就是这几年,那些人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想着要出来,要不然,他们能够有外面的人继续供养着,谁愿意出来啊。”
许棣笑着说:“对啊,出来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风险啊。”
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旁边有人喊道:“快,快,大燕开始攻城了。”
许棣叹了口气,转过身,手里拿着弓弩,准备开始射击。
京城。
梁承帝翻了御案上的奏折,心烦意乱的扔在案上,对陈五福说:“五福,你去把永宁侯请过来。”
陈五福应声退下,一边往宫外走,一边在心里琢磨梁承帝请永宁侯过来所为何事。
永宁侯见到陈五福,也是很疑惑的向陈五福打听是什么事情,陈五福摇了摇头,说:“侯爷,老奴想了一路,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所谓何事,不过前些日子有暗卫给圣上送过来一封信,圣上看过之后就把信给烧了。”
永宁侯谢过陈五福之后,就跟陈五福一起去了御书房。
梁承帝请了永宁侯在御案前的圆凳上坐了,让陈五福带着伺候的宫人退下,这才说:“前些日子许棣给朕来了一封信。”
听到这里,永宁侯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能够让许棣只给梁承帝送信而不给自己送信,那就一定是非常要紧的事情了,而且还是不能够轻易的让人知晓的事情,但是现在,梁承帝请了永宁侯过来商量,永宁侯相信,梁承帝这是准备要让自己去处理此事。
梁承帝看永宁侯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轻轻的笑了笑,说:“许棣在吕州跟梧州之间,发现了一道山谷,山谷中的人,都是前朝的皇亲国戚。”
永宁侯听到这里,嚯的一下子站起来,接着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跪了下去,连话都顾不上说了,直觉得脊梁上这会已经冒出来汗了。
梁承帝温声说道:“永宁侯,你且起来,坐下朕慢慢的跟你说。”
永宁侯起身谢过之后,又坐在圆凳之上,梁承帝这才接着说道:“上次许棣给朕秘密送过来一个人,叫做安慕远,说是大燕的军师,但是安慕远还有一个身份,他是祝家的后人,许棣说他顺着你的姨娘祝诜,一路追查到当年祝太傅的父亲,却原来祝太傅的父亲是玉家的后人,我那太子哥哥,当年是着了祝家的道,最后被逼的不得不自裁,自裁
之前给我父皇留了一封信,父皇才对祝家大动干戈。”
永宁侯没想到又把自己已经去世好几年的姨娘给拎出来说事,虽然当初祝诜入府做姨娘是好几方都同意的